冷疏竹站起家,思考几步,又道:“殿下之前在朝中安排的人手,可有变动?”
楼高风急,冷疏竹轻咳了几声。
陈王又道:“昨日,他将程临王领出来,对着满殿的文武说要亲身教养他,哼,真是想不到啊,他另有这一手,只怕那些墙头草又要忙坏了,这一回,要投奔谁才好。”
陈王转头看着他,见他脸孔阴沉,目光灼灼,他苦笑,道:“昨日端五,陛下赐宴华辰殿,陛下的病……好了,好得不能再好了,他声音宏亮,法度妥当,精力矍铄,真是能万岁普通的风景了……看来慈云寺的菩萨,真是灵验的很。”
陈霸道:“岳西粮仓填军粮辎重,我令他押送去,随后,便留在孟许军中,可使莲心的人手。”
陈王悠长地沉默,冷疏竹也不言语,他坐在一旁,只是轻微地咳了几声,便又沉寂了。
随后,一辆简便妥当的马车便缓缓驶出了陈王府的侧门,平常至极,少惹人重视。
陈王呲笑:“戋戋一个侧妃,他还是将房家看轻了些,既然他这厢甘心,我那里又会坏旁人的姻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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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西坐在车中,支着下巴一脸烦闷,还不时咳嗽几声,不由抱怨道:“干吗非要这么晚去看甚么书,白日不可吗?”
陈王府飞雁楼,楼高数丈,可观景,可闲游,陈王挥退了世人,只留下冷疏竹,他坐在窗边,满目寂然。
陈王脸孔无异,只是话中更冷,“七月,偶然我想,我做这些事,直到本日,究竟落空了多少……”
“那丫头的病好了?”陈王府开口问道。
冷疏竹松了眉头,看来陈王已经放下让他分开的心了,他听着话中之意,略一思考,道:“沈先生虽是未曾退隐的墨客,倒是甚有远见,几番观点,皆有周到思虑,他如果去了束城,想来有番作为。”
冷疏竹也有些无法:“周王殿下真是过分量思多虑了,殿下之前帮房女人,只是因房师暮年的交谊罢了。”
“甚么?”冷疏竹一惊。
冷疏竹有些惊奇:“这……”随后又有些哭笑不得:“这又是从何提及。”
陈王将手指轻点,思考半晌,道:“京中……他还不筹算脱手,我安排的那些人,李春等人,皆是世家后辈,牵一发而动满身,那个会将吃出来的好处再吐出来呢?除非是他想要和那些老东西在朝上打嘴仗,若不然,这些无关紧急的人,他不会特地去管的。现在最要紧的……他既然装一装病,那便要看我这些光阴做些甚么,我不动黑翎军与京南营,便是防着他这一手秋后算账。哼,看来邵月那边不能联络了,现在,还是先稳一稳为上,既然他想看我手中有几个筹马,那我也应当要摸清他另有哪些能够用的牌了。”
冷疏竹点头:“好了,还在院子里舞剑呢,说是落了工夫,要练返来。”他说着,面暴露浅笑。
冷疏竹笑着点头,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。
陈王微微挑眉,“哼,杜羽,若他不是姓杜,我自当能够用,现在么……若不到万不得已,我也不想杀他,世上多几个聪明人,还是有好处的。”
车厢内灯影晃晃,车外马蹄声声。
冷疏竹倒不恼,反倒又笑:“我觉得一个男人这般对待一个女子,经心保护,细心顾问,她如何也该动一动心才是。”
冷疏竹却一笑,问道:“为甚么?是我那里不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