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。”骆铖却咳了几声,问道:“陂陀扇的商队想必已颠末端天山,到了陈安海内了?”
楼女人忽地一笑,道:“乌戎王派人在关内买了十斗明珠,十斛宝器,三十箱的江南流水绸,三十箱的斑斓,三十箱的缭绫,还稀有名长于烹调甘旨的良庖以作婚礼之用,啧啧啧,这瑶洲公然有钱的很,妾便多收了他五成的金银,权作道贺了。”
她紧紧捏着那柄剑,未曾放下。
骆铖眉头微挑,不置可否,道:“孤但是已经收到了楼女人的贺礼了。”
这楼中安排着珍羞美酒,骆铖走到席前自坐下,他对着温西点点头,温西虽有些莫名,却也在他不远处屈膝坐下。
杜羽?温西一愣。
伴计一惊,见她行动毫不拖泥带水,看得出来是个练家子的,他平日晓得这林东的边市来往有不成貌相之人,忙道:“女人好眼力,此剑乃是名匠打造,算得上神兵利器。”
欢乐楼?温西有些讶异,这个名字,她并不陌生,江湖当中大名鼎鼎的商行会馆,旁人一听欢乐楼,便似听到叮当作响的金银,只怕骨头都会酥了半边。
温西看向骆铖,骆铖站在那店外不动,似在等她。
温西闻言昂首,见这女子实在斑斓多姿,婀娜娇媚,她从未见过这般斑斓精美的女人,仿佛人间巧匠穷尽设想用最为华丽的珍宝所砥砺而成,不由有些呆住了。
樊七娘……这个名字有些耳熟,温西眼眸微闪,半晌便想起来了,那是杜羽的朋友,也是欢乐楼门中的人,那么这位楼女人莫非也是欢乐楼的富贾?
楼女人眸子流转,细细地黏在温西的身上,上高低下流了一遍,才挪开了目光,笑着应对道:“陂陀扇说殿下的发起大成心机,如果陈安国王也是个聪明人,他天然晓得中原兵法中说的‘远交近攻’之意,那么殿下的话他也要多多过心几遍才好。”
那铁器铺的伴计打量打量温西,见她荏弱,笑道:“女人是来买把绣花剪的吧?”
骆铖不由一笑,道:“你的礼品,倒是丰富的很。”
师父?温西的手指一动。
骆铖一笑,道:“不,孤要送你的城,但是藏金匿银,代价不凡的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