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……”杜少珏轻笑数声，“那倒是不太好。”他本身倒是一抬头就喝了个精光，又斟了一杯。
紧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，也是文文弱弱，“宁儿，你哭得我心都碎了……”
然后是一个女声：“你便当我死了吧。”
温西是看得目瞪口呆，下了楼，扫雪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，担忧地看着杜少珏，又悄悄问温西，“温女人，二公子喝酒了？”
杜少珏又干脆：“我原想着，或许日久生情，我好好待她，也算不负一个女子的毕生，可惜，她心中另有檀郎，那我算甚么？”
温西翻了个白眼，道：“我如何晓得，他这么大小我了，我又不是他奶妈，要看着他喝多少酒啊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子涣，我这一片心，此生再不能给第二人，我该如何是好……”那哭声哀怨缠绵，闻着都要肝肠寸断。
温西一拍桌子，怒道：“你！”厥后一想，还是算了，声音就小下去了：“算了，我分歧你计算。”
温西瞪着面前的酒杯，装着清如碧泉的醇酒，却没有脱手。
扫雪挠挠头：“二公子的酒量很好的啊，他喝了多少？”
“你未曾喝过酒吗？”杜少珏看她不动，问道。
隔壁那两人哭一会，笑一会，还存亡分袂一回，最后那女子走了，剩下阿谁男人，一拍桌子，叫一声“伴计，来上好的风曲酒！”
“哦……”温西不晓得该如何接话。
“呵呵。”杜少珏却笑着点头。
杜少珏又一杯下肚，道：“你自江湖来，该当也晓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语，何止江湖，人活这一世，有多少身不由己。”
一间屋里就他们两人，温西感受浑不安闲，走也不是，留也不是，便同杜少珏大眼瞪小眼，直到伴计拍门，流水一样地上了一桌子精美的小菜，还知心肠倒满了酒，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。
“呃……实在呢，借酒浇愁，也处理不了甚么事……”温西喃喃道。
“不、不不，就算不能长悠长久，那亦是我此生当代最夸姣的光阴，子涣，你这一去延西，如果有好女人，就立室……咳咳……吧，莫要说甚么孤独一世的话，若不然，我如何放心……”女子这话说得一句三折，讲到立室那处，情难自已，咳嗽不止。
杜少珏瞟了她一眼，“你如果不说话，我还能够当你是哑巴。”
杜少珏倒是端起酒盏，笑了笑，道：“这酒叫做风曲，恰是其间的招牌，多少文人豪客都赞不断口，我尝来，实在也不过如此，喝酒，不过是喝的表情罢了。”
温西紧跟几步，用着杀死人的目光瞪着杜少珏的后背，一前一后，上了一座阁楼，那楼不算大，倒稀有个包间，伴计推开此中一间叫做“听音”的雅间，笑容满面做了请的手势，又默不出声地退了出去。
他喝着喝着，就倒不出酒来了，一打眼，瞧见温西那杯还满登登的，一伸手就拿过来喝了个底掉，温西看得满头盗汗。
杜少珏嘲笑一声：“看来你是个憨货，晓得甚么？”
“欸？”温西一愣，下一刻忙道：“不不不，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，你不消这么客气，呵呵、呵呵呵……”
“甚么意义？”温西顺着他的问道。
温西看他话有些多，和常日那装模作样的公子哥大相径庭，不由更加怜悯了，便应他的话道：“啊啊，对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