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明接着道:“没有人晓得这张纸的存在,我参了好久也未曾参透,只是而后有一日,偶尔从一本怪力乱神的书中见到一种可藏匿笔墨的古方,便试了试其上的破解之法,才得以看获得这张舆图的真貌。”
老衲又道:“他不见人。”又从胸口处取出一封信,递给她,道:“下山后再看。”
温西捏动手中舆图,昂首看了明,“既然你说她已经死了,为何方才还要感慨那一句……她死了,就不会瞥见你留字了,你既然已经晓得她死了,便不必那般感慨了啊?”
了明面色急变,“梅林仆人……”他的话语几近颤抖,“你晓得了……”
“五年之前……”温西喃喃:“梅林仆人也是五年之前死的。”
了明淡淡道:“和尚曾是弓足寺的抄经僧,藏经阁中数千本古经籍皆一一誊写而过,胡僧的那一捆芭蕉经一过百年,将及腐朽,等闲不得翻开触碰,那年,寺中长老筹算重新翻录那梵文经籍,令我做此事,我翻开经籍以后却发明此中夹着这么一张字,无字无迹,甚为蹊跷,便留了下来。”
面前的和尚已然没有了萧洒的态度,他不像是个杀人之人,他的面上的哀色与手背的青筋都充满了沉痛,温西不解,也不懂:“为甚么?”
了明一时苦笑,他将舆图折起,放到温西的手中,道:“死而生,生而死,和尚也不知了……”
林白雁将她探听的事情放在了心上,派的人非常的细心,将那处二十四座子午桥都察看了一遍,虽各处有涂鸦描画风化的陈迹,但这个字的位置却非常谨慎隐蔽,令人生疑,故而特地拓了下来。
她死了,以是师父才不时透着哀伤吗?
温西不懂梵文,也认不得上面的阵势。
师父一向在找寻的东西?旧纸轻浮,却也沉重非常。
温西大吃一惊,忙看向了明,道:“这是甚么?”
了明又一叹,“是我痴妄了。”
“和尚他……”温西伸头,还想叫喊一声。
了明几近悲绝,“她是为我而死。”
“为何要留有这个刻字?”温西问道。
那纸上的图案经热火熏过,已经全然显现而出了,倒是梵文标注的一张舆图。
了明抬头,幽幽的灯影将他的身影投在壁上,一动一静,满室光影。
温西大惊,“死了……”
可她远未能够洞察民气,当第二日她前来同了明告别之时,了明的禅房前却守着那盲眼老衲,老衲拦住了温西,对她摇点头,道:“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