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相思无痕 > 温柔地让人起疑的冷疏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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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西近前,只是站着。

温西绕过一架高大的石屏风,才晓得这偏殿是个书房,数十个丈许的书架摆列着,放着无数的竹简纸卷绢册,不染半点灰尘。

温西看着他的身影,心中既有不解,另有些别样的心境,她并非无知,分不清旁人的真情冒充,此人与她素昧平生,却有一腔真意。

院中有一座茅亭,写着“止音”二字,温西望着东方微微暴露的鱼肚白,穿了一身的劲装,呼喝有声地在亭边舞起了剑。

温西便在他面前的茵席上屈膝坐下。

温西谢毫不得,只得脱手。午后的天井,微有些虫鸣,悠远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,身边小山炉中,燃的清芷香,不知加了哪味药,闻着另有些幽远的余味,令民气静。

他还是连带几分笑,如同东风普通,温暖而不过分。

温西有些沉默,随后,她放下本身方才舞剑而捋起的衣袖,才道:“冷公子,你有话直说吧。”

温西沉着脸,道:“他不过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我算不上甚么。”

冷疏竹又是一声轻哼,很久,才道:“他去了随州,一时半会儿,是回不来了,就算忧心你,也是要分清轻重缓急。”

过午,温西吃过饭,捧着本小院书房里寻来的一本山川志在看,她向来不耐烦看书,只是在找那随州的方位,之前杜羽那些信中,也有提到过随州,随州另有一名,叫做玢城,曾为晋华国边境,后在十五年前的渡关一役中,华军大败,退九十里,玢城便大部归东魏所属,改叫了随州。

冷疏竹将折扇向动手心小扣,道:“是你师父将你教得这般戒心重吗?”

*

冷疏竹道:“女人是鄙人请来的客人,鄙人天然是要全面一些才好,女人可缺些甚么?”

温西怔然,摇点头:“宫中纷繁庞大,我不知秘闻,行差踏错皆有祸,不肯去。”

随州?温西想着这个地名,她未曾去过,但听师父常讲些故事,大抵晓得在西北,交界晋华国,杜羽之前留话说的几日便回,他如果去了随州,那便不成能了。温西不免担忧了起来,杜羽不会随便欺诈他,冷疏竹也不像在胡扯,莫非他出了甚么变故?想到此,她不由问道:“他去那边做甚么?”一问出来,她便有些自悔,这话不该问此人。

冷疏竹并没有在乎她这点忧愁,只是一笑:“这些事情,你还是少晓得的好。”

冷疏竹缓缓走近,清癯的脸庞在初升的日色下有如透明,唇色微白,带着些病态,眼眸中模糊一层水色,荏弱地仿佛要随晨风化去。温西呆呆地看着他,昨夜天气已暗,她还没有看清此人的模样,本来他竟长成这般。不知为何,温西心中有些非常,仿佛有一种不能说清的情感在微扬而起,如同柳絮,也如清云,不能描述。

温西微微暴露些遥思,面上带着些许笑意,半晌,一阵清风拂面,她恍然,本来身早不在那山溪之畔。

“呵呵。”陈王的目光未曾分开册子,嘴角弯起微微的弧度,“会烹茶吗?”

温西点头,道:“高床软枕,可安睡,无所谓习不风俗。”

“你还情愿进宫去吗?”冷疏竹问她。

温西眉头轻蹙:“杜羽如果返来,我在这里,他会忧心的。”

“为甚么?”她问出了声。

昨夜之事过分蹊跷,已经超出了温西的认知,她现在的表情已经安静了很多,劈面前这个将她欺诈而来的人,也没有最后的气愤,她便面庞平高山点头:“诸般齐备,不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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