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煅面色一滞,看了眼郑襄,郑襄亦是面色发白。
陈王又道:“丑时三刻,他重伤卜狩以后,窜出了梁上气窗。”
杜熠一手便推开架着他的兵士,清算清算朝服。
常和目睹皇城外乌泱泱雄师堆积,众官翘首,道:“陛下微有恙,已有好转,请百官入太极殿,有旨。”
“辅相此言好笑,本日冲撞宫门恰是郑氏之军,何来再有旁的贼人?”
郑襄点头:“常和现身,又传口谕,不得轻举妄动。”
忽地,城楼之上忽现人影,倒是天子贴身内侍常和,他一现身,世人顿时一惊,随后皆齐齐大舒一气,常和一甩浮尘,居高看下,道:“大将军,何故在此冲撞宫门?”
郑襄便道:“那郑氏言行,伯益先生务必详确,可留先人评断吧。”
百官不敢出声,皆躬身而立,天子渐渐地向着丹墀龙座而去,梁上高悬而下的锦幔与华灯被殿外吹入的风悄悄闲逛着,织金步毯一向连缀不竭。
学子当中,有人欲上前辩白,却被伯益先生抬手挡下,他又对郑襄道:“辅相可知此举结果?”
“大将军是要将老臣斩于宫前?”有大臣愤然出声。
那些本不出声的朝臣一面惧于郑氏之威,一面不见宫内动静,不敢轻举妄动,却听王贺又道:“贼人逼宫,陛下困于其内,雄师临门,怎能等闲开启!”
当时殿内有斗争之声,冷疏竹没有听到陈王传令,还是岿然不动,陈王需求“压服”天子,不管任何手腕,天子需求活着,活得好好的。
“王贺,若尔等禁止,那陛下正为贼人困制,我等若不进门,便是置君于不顾!”
……
“恰是!”杜熠一个激灵,立即反应过来,雄师行动,他之前半点风声不知,郑家定然仓促入京,便出声,“雄师变更,须得兵部文书,或掌陛动手书,大将军的兵符安在?”
陈王随于后,不见程临王。
忽自人群以后走出一人,恰是布衣葛巾的王贺,王贺手指郑襄,道:“辅相指令雄师入京,可有陛下授意?现在冲撞宫门,忠君之言,又是从何提及?”
伯益先生无可指责,他闭目一叹,亦忧愁看向矗立的宫墙,郑氏军马在此,岂能凭口舌禁止,陈王这一着实在太险,乃至将积云书楼撇在一旁,定然是唯恐事败以后,又将书楼拖入十一年前那般的泥潭。
关西入京,果然并无旨意,郑襄手心亦满是汗水,他所押上的存亡亦在此。
两日以内,没有人晓得紫宸殿究竟产生了甚么事,冷疏竹与杜羽一向守在门外,不令任何人靠近,而门内之人,也没有出来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