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大喜过望,叩首谢恩而去。
苏玉妩假装不知苏裕秀的纠结挣扎,瞄了眼比先前亮了很多的天气,讶然道:“想必阿爹他们清算好了,内里天寒地冻,秀姐姐和萍mm不必相送,太娘娘那头,还望两位能替我和三哥多说几句好话,免得她白叟家见怪我们走得仓猝。”
苏裕秀曲解了苏裕萍的大惊小怪,觉得匣子里有不当,不由分辩翻开匣盖,随即也怔在原地,望着匣子说不出话来。
少年并没被太宗帝的怒意吓倒,不慌不忙掀袍下跪,一本端庄认错:“圣上息怒,臣晓得错了。就算要惩办臣下,也别气坏了龙体。您是仁德明君,天下之主,臣一介病弱残躯,不值得您费心动气,臣这就自请领罚,到文德殿外罚跪去,跪到您消气为止。”
斑斓坊的衣裳和料子向来都是最好的,代价天然也是高贵不菲,现在的苏家,早已承担不起女人家找斑斓坊来制衣裳。
“长姐,你看……”
“妩mm这是甚么话……”
苏裕秀姐妹俩穿用的,多数是梁氏从外头买了料子,让府里的丫环婆子们一针一线缝绣出来的,如同苏裕萍此时身上的绸袄,因技术和针法分歧,绣在袖口和领口处的快意斑纹看起来大小粗细不一,针脚纹路庞杂,家常穿戴倒也无妨,倒是断断不能穿出去见人。
少年转过身,昳丽无双的脸上扬起如花笑靥,“臣就晓得,皇伯伯定然是舍不得罚臣的。不过这回臣真没欺瞒您,那肃霜到现在还没找返来,也不晓得在内里有没有受委曲,也是怪臣,不该妄图那山林美景,逗留不走……”
少年眨眨眼,因笑意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潋滟,饶是见惯天下美色的太宗帝也不由心神恍忽。
头戴通天冠,身着绛纱袍的太宗帝手里单手托着描金粉彩的茶盏,另一只手捏着茶盖,闲闲撇着杯面的茶沫。
少年说完,起家就往殿外走。
都城。
北风凛烈剌骨,刮到脸上跟刀片割肉似的疼,若非需求谁都不肯外出走动,可金漆雕龙的文德殿内倒是暖意盎然,置于正殿当中半人高九龙香炉内清烟袅袅,熏着专供帝王所用芬芳甜美的龙涎香料。
苏玉妩特地过来可不是为了寒喧攀友情的,客气话说完,就让小王氏将东西放下。
少年眼梢含笑,“皇伯伯存候心,臣可没有将存亡置之度外的派头,臣爱惜小命得紧,只盼着能长命百岁繁华延年呢。”
苏裕秀姐妹推却一番,架不住苏玉妩执意相劝,半推半就下接过了匣子。
一惯沉稳大气的苏裕秀,此时也没了淑女风采,她神采庞大的从匣子内挪开视野,望着苏玉妩欲言又止。
太宗帝抬手拍在龙案上,“站住!”
“哎呀,还不快些请出去。”
“臣何时说过欺诈您的话?往年的时候,您不是也派人亲身去看过么?您是贤明神武的天子,借臣十个胆,也不敢在您面前扯谎。肃霜真的被人偷了,那贼人不谨慎掉了荷包,臣已经把那荷包子当作证物呈了苏郎中,不信您传苏郎中进宫。”
苏裕秀姐妹听苏玉妩说是匣子里是送她们的衣裳,俱是既惊又喜。
“这是白茶?倒与其他白茶味道略有分歧,是你昨日新奇焙制的?”
“我们本就要去送你,你怎的反倒先过来了?都清算安妥了么?可别遗漏了甚么。”苏裕秀拉着苏玉妩的手,亲热的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