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宗帝抬手拍在龙案上,“站住!”
少年欠身含笑,“皇伯伯晓得的,我不喜好跟别人做一样的事,非论制茶或是旁的。如果操心制一番茶,味道与旁人的如出一辙,倒不如多睡会懒觉。”
“妩mm这是甚么话……”
苏裕秀姐妹俩穿用的,多数是梁氏从外头买了料子,让府里的丫环婆子们一针一线缝绣出来的,如同苏裕萍此时身上的绸袄,因技术和针法分歧,绣在袖口和领口处的快意斑纹看起来大小粗细不一,针脚纹路庞杂,家常穿戴倒也无妨,倒是断断不能穿出去见人。
“长姐,你看……”
“臣何时说过欺诈您的话?往年的时候,您不是也派人亲身去看过么?您是贤明神武的天子,借臣十个胆,也不敢在您面前扯谎。肃霜真的被人偷了,那贼人不谨慎掉了荷包,臣已经把那荷包子当作证物呈了苏郎中,不信您传苏郎中进宫。”
“哎呀,还不快些请出去。”
“这么说,这还是个笨贼,贴身之物丢了也不知,凭白给你留了线索。”
少年说完,起家就往殿外走。
太宗帝斜着少年昳丽风骚的脸庞,很久后,淡道:“算了,徐相他们还在等着吾,太后一向念叨你,去,给太后请个安,免得她老挂记你。”
少年笑得毫不愿意,“臣也是这么想的。想来,依苏郎中的本领,抓个笨贼还不是小事一桩?臣就等着苏郎中的好动静了,早点把臣的肃霜找返来,内里天寒地冻,万一被喂了不洁净的粮草,或是染上伤病,臣会肉痛难过的。”
少年转过身,昳丽无双的脸上扬起如花笑靥,“臣就晓得,皇伯伯定然是舍不得罚臣的。不过这回臣真没欺瞒您,那肃霜到现在还没找返来,也不晓得在内里有没有受委曲,也是怪臣,不该妄图那山林美景,逗留不走……”
撇一下,就看身边的少年一眼,似笑非笑,然后又撇一下,再看一眼,如此几次几次,终究将茶盏递到唇边轻酌一口,凝神回味了一番,对劲点头。
苏裕秀姐妹推却一番,架不住苏玉妩执意相劝,半推半就下接过了匣子。
少年眨眨眼,因笑意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波光潋滟,饶是见惯天下美色的太宗帝也不由心神恍忽。
见苏玉妩急着要走,苏裕秀不着陈迹松了口气,犹泛着红晕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,“太娘娘宽和,晓得你们要赶路回京,自是不会见怪,妩mm放心罢。”
苏裕秀曲解了苏裕萍的大惊小怪,觉得匣子里有不当,不由分辩翻开匣盖,随即也怔在原地,望着匣子说不出话来。
北风凛烈剌骨,刮到脸上跟刀片割肉似的疼,若非需求谁都不肯外出走动,可金漆雕龙的文德殿内倒是暖意盎然,置于正殿当中半人高九龙香炉内清烟袅袅,熏着专供帝王所用芬芳甜美的龙涎香料。
少年眼梢含笑,“皇伯伯存候心,臣可没有将存亡置之度外的派头,臣爱惜小命得紧,只盼着能长命百岁繁华延年呢。”
苏裕秀姐妹俩得了梁氏的叮咛,不管如何也要同苏玉妩交好。本日苏玉妩要回京,两人早早就起了身,清算安妥正筹办出门去找苏玉妩,却听丫环说苏玉妩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