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果,不但没见着三女人的面,连白嬷嬷特地叮嘱的事也没办好。
她在大厨房做了十几年,别说银元宝,便是豆丁大小的银裸子都没拿过一回。
她常听烧火的方婆子讲,在蜀中时,逢年过节阖府高低月钱翻倍不说,到了元日、中元节等喜庆的大日子,一大两小三主子银裸子银元宝,眼也不眨的往外撒。
苏夫人怎肯罢休?
苏夫人不悦的皱起眉头来,“昨日园子的事你也晓得了,小小年纪就敢当着张天官的面,落老爷的面子,没教养的贱商之女!老爷政务繁忙,朝乾夕惕,甚少理睬后宅之事,便是不记得三丫头年事又如何?
平嬷嬷低着头,“我们的人去晚了,铃儿那丫头怕是……反叛了。”
凡此各种,不过是苏夫人管束住李氏,让她没有精力再去想着运营嫁奁铺子的手腕。
“想甚么呢?我奉告你,不该有的心眼给我藏实了,别大祸临头才追悔莫及……”白嬷嬷冷着脸警告的瞪着王婆子。
她们这些做下人的,从进府为奴为婢那一刻起,早就放弃了小我的尊荣,统统只为生存。生存以外,独一的盼头就是能多拿些银钱,补助嚼用,得不失势的就像那绣花枕头,中看不顶用,落不到实处。
她凉凉地瞥着王婆子,“如果平常膏药也就罢了,那但是杏林堂尤大夫亲手配制的跌打膏,一罐就得三贯钱,让你送的那些有小半罐。万一那两婆子是个识货的,昧了东西拿到外边换钱也不是不成能!”
先是送走苏彦,让李氏牵肠挂肚,日夜揪心;再是不让苏玉妩进家学,让李氏黯然神伤,心结愁闷;紧跟着苏玉妩出错落水,生了一场大病,差点没醒过来,李氏吓得魂不守舍,日夜难安。
王婆子内心打了个突,干笑道:“嬷嬷这话说得,不就是些治外伤的膏药,又不是金银珠宝那等贵重物什……”
王婆子忙陪笑容,“嬷嬷说哪的话,老奴哪敢起那等贼心?”她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,徐氏掌家,端方严苛,这府中高低事哪件能瞒得过?
白嬷嬷应是,将手里的犀角梳交给香菱,回身撩开帘子出去了。
苏夫人悄悄点了下头,“你去看看罢,让香菱服侍就成。”
王婆子猛吸一口气,张着嘴,傻了好半晌才喃喃道:“我滴个天神,就那么小半罐子膏药,抵得上老奴一月月钱?啧啧……”
她如果有那等本领,也不必在大厨房那稠浊地儿一呆十几年了。
平嬷嬷行动微顿,“您何必再提……那么久的事了,多想无益,眼下才是端庄。”说罢,叹了口气,“您今早松口让三女人入家学,但是担忧老爷不喜?”
本来管事安排的是自个侄女,她使了个心计,令那小丫头把手上的活计办砸了,现在还罚着跪呢。
张天官可贵开口夸三丫头聪明,回府后必会说上一说,寿宴那日张家的几个小辈都会来,小孩家聚在一起玩乐,到时若晓得府上就三丫头没进家学,传出去可不好听。
统统都很顺利,可不巧,那些本能够让苏玉妩缠绵病塌数月的药俄然失了效,苏玉妩古迹般的好了。
白嬷嬷去看苏夫人。
出自暗香阁十两银一瓶的茉莉花油,一月一瓶;出自馥春坊十五两银一盒,须提早三个月下订的玉容香膏,苏夫人一用十年,夏季里二个月用一盒,到了夏季,三月须得两盒,旁的香粉脂肪更是不必说,每年花在这上面的银钱,只苏夫人一人便多达千两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