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平嬷嬷这么问,苏夫人一下子反应过来。她没对苏玉妩上过心,并不清楚苏玉妩身边有甚么下人,只觉得王妈妈是北院的人。
这些泪,或许都是不甘。不甘被摆布,不甘被人当作垫脚石。
苏玉妩想了想,“旁的人玉妩倒是没重视看。”
妨克六亲,离祖搬家,孤独平生!这恰是梦里她的处境,她的结局啊!
苏夫人随口的几句话却令苏玉妩心头大震,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敲下,双耳轰鸣作响。
苏夫人气得昏了头,平嬷嬷倒还保持着沉着,晓得当务之急该做甚么。
“三女人身子不好,再跪怕是要跪出病来,那才真应了那假道长的胡言乱语。”
这还是苏夫人头一回被个下人指着鼻子说教,恰好人家还说得有事理,说得她哑口无言,老脸发烫。
有泪从苏玉妩眼眶溢出,止也止不住,越流越澎湃,地上很快洇开一团水渍。
一来避开这京中对您倒霉的流言,二来也是为了您的名声着想……毕竟女人家今后都是要嫁人的,背着妨克六亲的名声,对您倒霉啊。”
林溪收起高兴,“是部属的错,没庇护好公子。小海前段时候传信返来,说林嬷嬷病得重,想回益州看看,我想到公子吃住都在书院就没反对,是部属考虑不周,甘心领罚。”
“哼,你另有脸哭,倒是晓得耻辱了?”苏夫人冷言冷语的说道,内心非常看不起哭得一塌胡涂的苏玉妩,只感觉跟李氏的商户女身份一样,上不得台面。
苏夫人摸不准苏玉妩是装傻还是出了甚么岔子,眼下也顾不得,派了香蘋去追也感觉不放心。
苏玉妩也不坦白,“是王妈妈,另有马车夫,走了半柱香时候。”
平嬷嬷听到王妈妈,不由细心打量着苏玉妩身后的大王氏。
本来,苏世良在府门口被香蘋请走后,感觉有些不对,趁香蘋不重视让林溪折归去庇护苏玉妩。
“蠢货!废料!”
一向没出过声的大王氏看不下去了,苏玉妩从进屋一向跪到现在,冰冷坚固的空中,就是大人也接受不住,何况是年幼肥胖的小女儿家。
苏世良收起难过,用力的拍了拍林溪的肩膀,神采刚毅,“我这个做爹的没本领,你放小海回益州也是颠末我的同意,不必多言。幸亏彦儿没事,这事今后不必再说,也不要奉告旁的人。”
苏夫人再一次发了火,并没有指明道姓,可在场之人都很清楚她骂的是谁。
“平嬷嬷都这么说了,玉妩也不好当没事产生。娘娘一贯教诲玉妩要恪守端方礼节,有功当赏,有错当罚,平嬷嬷是府里的白叟,我也不重罚。我先前跪了多久,平嬷嬷就跪多久吧。”
“你派了谁去?走多久了?”
平嬷嬷闻言神采大变,扑通跪下,“是老奴行事不谨,只顾着回话,忘了尊卑高低,三女人就当老奴年纪大了,脑筋胡涂。”
东院。
平嬷嬷趁机好言相劝:“三女人听老奴一句,您如本年纪小,行差踏错也是不免,幸亏另有夫人在,夫人也是为了您的将来筹算,才不得不让您临时出府。
“你竟然敢将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带进府,生性恶劣,不听正教,苏府百年清誉怕是要毁在你一人之手!我看那长春道长说得一点没错,府长进了祸星,妨克六亲,是该离祖搬家,孤独平生,免得累及旁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