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能说陈来福奸猾,他的处境也不假,宅子抵押了债还没还清,也不是一两条船的钱,只能说是贩子的赋性,为自个儿争夺最大的利润。
“能是能做主……不过这事店主那边应当告之一声,如许吧,你们去正堂稍等,我去陈府叨教一下老爷。”
“我们两个是替我们屯里买船,一条渔船一条货船,陈员外,这代价?”张小花固然怜悯陈员外的遭受,但是买卖就是买卖,不能讲情分,何况他们又没多少友情,野猪岛比落魄的陈来福还穷呢。
“我们来买船,你能做主?”
“你们干啥?”老头有些不满地问道。
“那不能!我们船厂从没轻视过任何一笔买卖!”陈来福幽幽叹了口气,说道,“这怕是我们‘来福’船厂最后的买卖了,就是赔钱,我也认了!”
“那你们觉着啥代价合适?”
张小花和长青被领到正屋,这里比管家住的侧屋气度多了,只是早就没了陈列,只剩下一套桌椅,要不是有个老管家还打扫一下,估计已经成了荒废。
“陈员外,我们不是趁火打劫,您说个实诚的代价,我们屯里乡亲过得不轻易,四百两我们实在凑不齐。”
管家见他们仿佛是平凡人家,能有啥首要的事?这些日子老爷够烦心的了,啥人都让他亲身出面,他可没阿谁精力。
“馄饨!薄皮肉馅馄饨!”
长青逮着一个长工,扣问道:“大哥,‘来福’船厂在哪您晓得吗?”
老管家分开以后,坐在椅子上的张小花扭了扭屁股,椅子上有个坐垫,挺舒畅,一点都不硌人,张小花呵呵笑道:“这椅子比我们家的炕还要舒畅,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啊……”
张小花瞎掰几句,说得瘦子老爷眼眶都泛红了,这记马屁算是拍在贰内心了,‘来福’船厂比不过官厂,一向走布衣市场,造的是民用船,没想到到现在,另有人记取船厂的信誉,这让陈员外又是感激又是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