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一锅盖敲的,把黄皮子赶到网里,不然还抓不住它们。”
“女人才这么小,能成吗?固然锁子也刚过二十,不过我估摸老孟不想把女人这么早嫁出去,那他家就剩他一个了。”张小花有点思疑地说道,老孟媳妇死在饥荒中,他一小我把女人拉扯大不轻易。
虎子自个儿也馋了,开端剥起来,大嘴嫂打他手说道:“不是说都给你小花婶吗?咋自个儿吃起来了?家里另有恁多!”
“晚餐我们吃啥?”长青被抢掉勺子,悻悻地说道。
张小花拿着一个盆,内里有一袋很多干绿豆。快到种蔬菜的时候了,不太长青还没把地儿垄出来,他们自家院子就挺大,开几块菜畦绰绰不足,不过要把鸡鹅隔开,不然鸡总往菜园子里跑可不是个事。
“本来是你敲的,我还觉得起火了呢,跑出来一瞅,也没瞅见啥火光,就估计是哪家娃子皮,瞎倒腾。”
恰好长青进屋,吸溜着鼻子,问道:“在煮啥玩意?”
唠嗑唠嗑着,张小花的菜也做好了,把沙半斤肉烀烂,加上毛栗仁,张小花剥毛栗剥得指甲都黄了,总算剥出一小碗,和沙半斤肉一起炖着,只要加点盐就成,出锅的时候,沙半斤的肉是金黄的,而毛栗也跟蛋黄一样,一股原始的美味满盈全部屋子。
张小花见大嘴嫂来了,搁动手里的活计,回道:“是啊,大嘴嫂,你不晓得,昨儿可不止一只黄皮子,都来了一窝!幸亏早些发明,不然我这一笼子鸡都会被他们叼走。”
长青直接用勺舀了绿豆汤喝了一口,直咂嘴,他正口渴着呢,平淡的绿豆汤喝起来就是津润。
打黄皮子成了野猪岛的一件大事,第二天另有人赶去老猎人家围观,不过看着晾在柴垛上的黄鼠狼皮,他们都没敢靠近,都把黄皮子当作不吉利的东西了。
“嘿嘿嘿,就吃一粒。”虎子缺了门牙,只能放到臼齿上咬,呲牙咧嘴的,跟猴儿似的。
“那明儿我帮把手。”把篱笆改成木桩子迫在眉睫,张小花不想再担搁。
老孟就是野猪岛那位木工,年纪三十好几,跟上辈的庆叔他们熟稔,也能跟长青这年纪的人混,不管年纪大小的人都管他叫老孟。他家女人张小花是见过的,就是在里正家瞅过一面,才十六七岁,端庄黄花大闺女。
张小花瞅他跟妊妇一样捧着肚子,笑道:“虎子,你这是干啥?肚子疼?”
“好东西!之前打的沙半斤熏得差未几了,我们今儿就吃它了。诶?我说,你咋就晓得吃呢?篱笆补好了没?万一又有黄皮子偷出去了就糟了,鸡崽这几天就出壳了。”
张小花一边说着,一边取下灶上面挂着的沙半斤,用纸包着,熏了好多每天了,翻开纸包,沙半斤缩了一圈水,因为拿纸包着,没有多少烟灰,反倒是熏烤得金黄金黄,皮上覆盖着一层油,张小花和长青齐刷刷地咽着口水。
“虎子,你自个儿吃了没?”
“豆芽菜?把绿豆芽当菜吃?忒华侈了……小花,你总能想出乱七八糟的体例来,跟谁学的呢?”大嘴嫂兴趣勃勃地问道。
“女人大了,总要嫁呢!不然成老女人了,就由不得她挑人了,这时候我们屯里眼巴巴瞅着小媳妇儿的多了去了,老孟也能好好挑挑,我看锁子就不错,做事勤勤奋恳,挺务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