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小花对这条黑眉蛇最对劲,它不靠人养,失职尽责的,捉耗子比猫还管用。长青在那边愁眉苦脸写了半天,终究笔一甩,差点把墨水弄被褥上。
“转头把萝卜放地窖里去,我再腌一几坛酸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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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花姐,咋未几待一会儿呢?”锁子呼呼说道。
张小花得寸进尺,脚贴着长青的小腿,跟烤火炉似的和缓,长青往中间挪,她就更进一步,俩人在被窝里跟打斗似的,长青躲了半天,就差用脚踹了。
张小花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梅花鹿崽,它在院子里拱来拱去找草吃,鼻孔里呼着热气,在雪地里踏出一串足印来,两只黑玛瑙似的眸子时不时到处瞅瞅,看着就灵动,惹人爱好,不像这只毛猴,跟赖皮地痞似的。
“行,我这先恭喜您老了!”
张小花走的时候,还去菜畦里瞅了瞅,现在明白菜已经开端包心了,固然下了场雪,也不碍事,只要不结吼冰,倒是张小花没想到雪下得这么急,萝卜还没来得及收,不过无妨,萝卜冻不坏。
锁子眨巴着眼睛,悟了过来,磕磕巴巴喊道:“那啥……我该叫岳父还是叫爹?”
传闻了锁子娶秀英还要办酒菜,老孟这回热乎起来了,本来对锁子用心端着架子,这下又熟络成甚么似的。
“你放心,孟叔,我宁肯对自个儿不好,也不会让秀英受委曲。”锁子信誓旦旦地说道,一边瞟了秀英一眼,眉来眼去的。
“嗬!这死猴子,又跑上来了!从速把它拎下去!”
锁子挠了挠头,说道:“有啥好交代的,今后老……老丈人如果想秀英了,就去我家呗,一泡尿远。”
“你再去烧把火吧,这炕头快凉了都。”张小花催着他,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窗外,这才十一月就下雪,这夏季,长咯!
张小花坐在炕头,手里鼓捣着一个玩意,一边唠嗑道:“长青,那条黑眉蛇走了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