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槽如何是甜的?我一个大男……唔唔……好喝。”仿佛能闻声它“咕唧咕唧”迫不及待的吞咽声。
“你如何这么瘦呀,要听妈妈的话,好好用饭哦。”
狗尾巴草的顶端动了动,仿佛是在点头。
妈妈说做事要一步一步来,就跟着花一样呀。
幺妹镇静得直鼓掌掌,本来花花是这么开的。
幺妹也想到了春芽姐姐,换上一身干爽的补丁衣裳,她又“哒哒哒”跑到三叔房里,拍拍炕上那黑不溜秋的快滚到炕沿的屁股蛋:“姐姐,我奉告你个奥妙哦。”
“小!草!草!”欢畅得都破音了。
“幺妹跟谁说话呢?快把糖水喝完再去玩。”崔老太正忙着铲圈里的鸡屎,春季恰是施韭菜的好时节。
“那是,我刚还传闻你家山后有棵翡翠兰快死了,怪可惜的。”
当然,也就没别的孩子跟她们抢。
狗尾草对劲地晃晃它的“服从”,“别看我整天待茅坑旁,我会做的,晓得的事儿多了去。”
“好嘞奶。”
等老四一死,又有人说她守不住,村里盯着她的大小伙子十几个……但是,她硬是生下遗腹子,还拉扯到这么大。
话音方落,只见草丛中最粗最高的一根草茎,有一个细细的小包包自下而上,跳台阶似的一台一台往上跳,挤破两片嫩叶的包裹,悄咪咪伸出一段草尖尖。渐渐的,尖尖伸展开身子,变成一段弯弯的毛茸茸的狗尾巴。
老太太叹口气,“春苗,带你妹换个衣服。”
“不就一群妖艳贱货嘛,我着花的时候如何不见你们多看一眼。”大师正高兴的时候,幺妹俄然闻声幽幽一句。
狗尾草用嫩绿而颀长的叶子做出一个“扶额”的行动,小话唠又来了。
“衣服如何湿了,把碗搁归去吧。”崔老太抬着一把铁洋铲,里头是黄白黑相间的鸡粪,臭烘烘的。
右脚面前,一株三十公分高的狗尾巴草摇摆着干瘪枯黄的叶子,“啊喂,我在这儿……唉,人长得挺都雅,可惜眼神不好。”
走前面提竹篮的是春晖,比春月大了三分钟,用膝盖顶着满满登登的竹篮陈述战果:“奶,够吃好几天嘞。”
春苗勤脚快手,往锅洞里扑灭柴火,大铁锅里加一瓢水。水热的时候,崔老太恰好做完活计,取出钥匙翻开装粮食的柜子,按人头拿出半小碗玉米粗面,一小碗红薯面得先用热水发,到时候两种面混一起才不散,烙饼子才香。
狗尾草:“……”
“可别是烧傻了。”崔老太自言自语,“老四可就一根独苗,要不是守着你,你妈……唉。”
崔老太找孩子的风俗:对着老迈问老二呢,见着老二问瞥见老三没,找到老三问老四在哪儿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把家底都交代清楚,幺妹俄然不晓得要尬聊甚么了,小胖手绞啊绞的,又谨慎翼翼摸了摸干瘪的叶子,很快把手缩回。
春苗叹口气,细声细气的解释:“着凉就要吃药药,搞不好还得打……”
躲猫猫是她最爱的游戏,没有之一。几个姐姐喜好看她小笨伯似的左瞅瞅右瞅瞅急红脸的模样,把这游戏生长为崔家雷打不动的睡前节目。
“春晖春月呢?”这是老二家的双胞胎,八岁,平时也能帮手洗菜烧火。
狗尾巴缩了缩叶子,回绝了老练鬼发来的谈天要求。
说曹操曹操到,门口出去一对黑溜溜的小女人,一样的头大身子小,一样的冲天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