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别院固然坐落在城郊,可四周都有王府亲卫扼守,都城里的那位也三不五时地派人过来看望,好似对她这个王妃情深意重。可宁珞明白,那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。
风寒入骨,郁结在心,宁珞已经缠绵病榻三年多,一小我呆在京郊别院中,孤傲冷僻地度过了无数个日夜,繁华繁华、花腔韶华都化作了过眼云烟,剩下的只不过是心底还残存的一丝不甘罢了。
“留在我这里都是华侈了,还是赐给赵侧妃吧。”宁珞淡然道。
绿松咬了咬牙,眉间闪过一丝怒意:“甚么王爷不王爷的,你当我们女人还奇怪吗?只求他从速放女人走,就算是去青灯礼佛也比和他绑在一起强!”
饶是坐着,宁珞也感觉面前一阵发黑,她低低地喘气了两声,痴痴地看着窗棂外的几株绿竹,那绿竹纹丝不动,竹叶尖模糊可见几分枯黄,能够是因为在这盛暑中无人照看,落空了本来那飘然出尘的风骨。
她的嘴角暴露一丝如有似无的含笑,终究坠入了无边暗中当中。
二十岁时随军出征抵抗外族于西北戈壁黄沙,历经三载,浴血斩获无数军功。
十八岁时殿试中了探花,打马游街。
“你……说甚么……”她从喉中挤出几个字来,溅着血的手指颤巍巍举了起来,却又寂然落下。
宁珞苦笑着从锦被中伸脱手来,那双曾经如柔荑般纤长柔滑的手此时仿如枯枝:“绿松,扶我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