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萱见没人留意她,便放慢了脚步和宁珞并肩而行。
“皇嫂,宁mm不但会作诗,还是女子院中书画双绝、琴技出众的门生,本日既然大师都这么有兴趣,不如就让宁mm一样样演出过来如何?”赵黛云兴趣勃勃隧道。
一抹绯红飞上脸颊,宁珞嗔了他一眼不出声了。
每年的腊八前后,太子杨湛便会安排一场东宫冬宴,聘请几个春秋相仿、私交甚笃的臣子和亲朋携家眷同乐,本年定在了腊月十二。
宁珞却没笑,偷偷瞧了景昀一眼,却见景昀神采如常,倒是桌案底下的手一暖,一双刻薄的手掌将她的手握住了。
寒冬腊月,在内里为这么多女眷演出,赵黛云清楚是要摧辱宁珞,可如果推委,倒要让太子妃心生芥蒂。宁萱眼露忧色,正要自告奋勇为陈氏操琴,宁珞却表示她稍安勿躁,朝着陈氏躬身应道:“娘娘有召,宁珞岂敢不该。”
宁珞的胸口一滞,嘴角的笑容有些僵了。
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小雪,薄薄的积雪将草板屋檐染上了一层红色,粉墙黛瓦模糊可见,倒不失为抚玩冬景的好时候。
杨彦固然和世人聊着天,眼角的余光却一向瞟向劈面两人,瞧着他们情义绵绵的模样,胸口闷着的气越来越盛,忍不住举起杯来一饮而尽,宁萱从速替他满上,见他又要喝,不由得小声劝道:“殿下切勿贪酒,谨慎身子。”
“我很好,倒是你,我很担忧你。”宁珞忧心忡忡隧道。
宫人们还在筹办笔墨纸砚,陈氏摆了摆手:“好了,这天冷到手都僵了,撤了吧,大伙儿去我房里暖暖身子。哎,你这小手可冷的,我替你捂捂,不然世子只怕要怪我。”
这一场小风波便算是畴昔了,酒过三巡,大伙儿都酒足饭饱,杨湛便命人撤了席,让人上了茶,又摆上了生果点心聊起天来,陈氏和他私语了两句,便和女眷们笑道:“男人们说些家国大事,我们听着无趣,不如去内里透透气。”
“方才是我欠考虑了,殿下不悦也是应当的。”宁萱自责地检验。
一曲将终,宁珞四指把稳一画,裂帛之声如同金玉,戛但是止。
陈氏在上面柔声道:“不知邹大人喜好甚么样的,我等也好帮你物色物色。”
亭子外候着各家府上的奴婢,见主子们出来了,便纷繁迎了上来。今儿是四叶跟在宁珞身边服侍,替宁珞披上了大氅,又将暖手炉塞入她的手中。
太子杨湛和太子妃陈氏坐在最上首,杨湛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五官甚是清秀,乍一看眉眼和景昀倒是有那么两三分的相像,只是因为长年体弱,神采惨白唇色青灰,和景昀的英挺冷峻有着天壤之别;太子妃陈氏眉眼和顺,言谈可亲,一看就是亲和刻薄之人,倒是让宁珞稍稍放下心来。
此话正合女眷们的情意,便跟着陈氏一同出了亭子。
算算时候,杨彦和赵黛云该当是方才新婚没几日,就已经把宁萱迎入府中,这赵黛云也真是好气度。
“我背你归去,趁便也可尝尝梅子酒,必然比杯中的更好喝。”景昀放下心来,浅笑着意有所指。
赵黛云娇嗔着道:“皇嫂这是在笑话我呢,要论才名,皇嫂才是当之无愧的才女,就连定云侯世子夫人,我也望尘莫及。”
陈氏也来了兴趣:“世子夫人如此多才多艺,本日可要让本宫大开眼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