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湘兰身子一软,靠在了宁臻川的怀里。
宁珞呆了呆,内心一阵难过,这春闱一去,便是宁珩和宁臻川几近断绝干系的四年:宁珩用心喝得酩酊酣醉,没去插手春闱,被宁臻川赶削发门,一人搬出了宁国公府,一年多后更是不顾家里反对跟从长信侯从了军,最后在和北周一战中身故。
“猪脑也没事,找不到婆家哥养着你就是了。”宁珩笑嘻嘻隧道。
“珞儿,珩儿,”秦湘兰一见一双后代,顿时眉眼都笑了开来,柔声叫道,“快些坐下,本日有你们喜好吃的虾饺。”
在江南时她也是被娇宠着长大,秦家家财万贯,在本地一呼百应,就算是官府也要敬上几分色彩,她身为秦家独一的嫡女,众星捧月。但是到了这天子脚下的京师,这商贾之家的身份仿佛成了她身上抹不去的一道印痕,婆婆不喜各式刁难,妯娌骄易暗中挖苦。多少次半夜梦回时,心中也曾悄悄假想,如果当初没有对阿谁俊雅的少年知县一见钟情,如果当初服从父亲的奉劝不承诺这桩婚事……
“夫人呢……我要去找夫人做主,”田嬷嬷哭道,“备不住是有些小蹄子手痒,偷偷多摸了几下,碎了坏了便扔了,倒把这黑锅扔给老奴了……”
“梅花香自苦寒来,此时的辛苦是为了他今后可堪大用,你就别惯着了。”宁臻川无法隧道。
田嬷嬷不敢再撒泼,颤声道:“是,谢女人恩情。”
“田嬷嬷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绿松急了眼了,“我如何会做这类事情,如果碰坏了直接和女人说了领板子就是了,就算打死我也不怨!”
宁珩懒洋洋地坐在书案旁,手里折着一本书,目光却落在了窗外的一棵冬青上。
但是面前的夫君和顺体贴,结婚十八载来顶住了公婆的压力一向没有纳妾,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,如许的品性就算是在江南也找不出几个来。
宁臻川思忖了半晌道:“太清观坐车也要一个时候,你这两日过分辛苦,这咳症又犯了,不宜劳累,我后日休沐,不如……”
这一担搁,眼看着就到了午膳的时候了,宁珞三步并作两步,吃紧地赶到宁珩的住处,院子里已经没人了,宁珞深吸了一口气,在门口理了理鬓发,这才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宁珩不太痛快地看着她:“你倒是找到个由头去游山玩水了?”
“苦了你了,”宁臻川语声和顺,“跟我从江南到了这里,你后不悔怨?”
宁臻川扶着秦湘兰去了阁房小憩,秦湘兰有些心神不宁,坐在床上踌躇着开口道:“臻川,你看珩儿那郁郁寡欢的模样,他不喜读书,你如许逼他,会不会适得其反?”
秦湘兰瞪了她一眼:“尽胡说。”
宁珩这才神采稍霁:“行了,晓得你内心向着哥哥。”
“不如我去吧,”宁珞抢断了他的话头,“娘你这两天照顾我累了,爹爹事件繁忙,可贵有一天休沐还是在家歇着,我的脑袋一点儿也不碍事了,不如多带几名家仆,顺道去府里的别院将养两天,你们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