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夫民气疼死了,揽住侄女抱入怀中,没好气隧道:“还是个刺史呢,见了个侯爷像老鼠见了猫似的。”
不消担忧有人背后暗施暗箭,不消担忧平空而来的流言流言,白日里骑骑马练练五禽戏,弹操琴画画山川花草,夜晚时和景昀一起围炉夜话,替他阐发时政军务,交叉着景侯爷时不时的蜜语甘言和柔情密意。
“夫人!五少爷来了!”绿松欣喜地叫了起来。
但是景昀的府兵练习却没有停止,夏练三伏冬练三九,这三九酷寒恰是熬炼兵士意志的好时候,折冲府的兵士从上到下,一概五更便起,拳脚、骑术、兵器、阵法各项都式微下,早退一次,便十下军棍;未达标一次,也是十下军棍,以此累进。如有队正以上用心以抱病乞假或悲观违令的,三日以内将来销假,正职以副职、副职以部属取而代之。
丁明秀下认识地便去摸额头,那日的大青包鼓了小半个月,她也躲在屋里小半个月没出来,策画着开了春了如何再找借口去接远景昀。一听这话她的神采顿时变了:“姑父如何这么说?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?”
“恰好让伯父多教教景大哥这昌州官府中的诸多诀窍,来,我们喝茶。”宁珞笑道。
打产生嘟囔了两句,恨恨隧道:“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饭闲着没事?他是不是真觉得北周人会打过来啊?这都承平这么多年了,打甚么打!”
一进腊月,全部鲁平城几近素装银裹,大街上人迹日渐希少,唯有一个月两次的集会还是很热烈,大师都忙着采购年货。
但是刺史府中有人受不了了。
宁珞算了算时候,只怕现在余慧瑶退归去的信已经到了邹泽林的手中了,她内心五味陈杂,轻叹着道:“今后……他该当不会再写信来了……如果想要和慧瑶两情相悦……除非……是有古迹产生吧。”
于锡元沉着脸呵叱道:“别人能忍得,你为甚么就忍不了了?他新来乍到,这火烧得正旺,你谨慎成了他杀鸡儆猴的磨刀石!”
于锡元见她还执迷不悟,气得不打一处来:“还能有谁?天然是那景昀表示过我了,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,对不自重的女人更是腻烦得紧,请我带个话,不然只怕到时候伤了脸面,大师都欠都雅。”
宁珞沉默了半晌才郁郁隧道:“我也不晓得是该持续帮泽林兄等慧瑶,还是要让泽林死了这条心,慧瑶太高傲太倔强,以他们俩现在的景况,只怕再等下去也是一个死局。”
这点于锡元倒是深觉得然,这些年边疆一向承平无事,半年前另有北周使团特地备了厚礼向盛和帝祝寿,一看就是要两国友爱的架式。倒是那些胡族中的西戎人时不时地过来闹个事,不过他们人少,就算再彪悍也翻不出甚么大浪花来,又见地陋劣,让着点求个承平也就好了。
余慧瑶笑道:“我本来还担忧我爹爹会一蹶不振,现在看来,他被贬倒也不满是一件祸事,身居高位是被人蒙住了双眼,到了上面才看得通透,他老是和我说,这昌州再不派个手腕短长些的人下来,只怕要从内里蛀出来了,现在侯爷来了,可算让他逮住了。”
于锡元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,忿然一甩袖,扔下一句“头发长、见地短”,自去小妾那边欢愉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