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昀如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,握着宁珞的指尖不自发地紧了紧,直到宁珞收回一声轻呼,这才恍然惊醒,歉然道:“喝多了点,部下没了轻重。”
方才和宁珩详谈时,他听了很多关于这卫泗的事情,宁珩对他赞口不断,说是此子甚有天赋,假以光阴必然不成小觑。可他细心想了想,一个才十四岁的少年,只怕再有天赋也做不到宁珩口中那些事情,遐想到赵黛云,今晚看他和宁珞说的北周之事,他不得不思疑,这卫泗也和赵黛云一样,在某些事情上有未卜先知的才气。
两人交颈而卧,缠绵非常。
宁珞缓慢地甩了甩脑袋,把心头这份奇特的感受抛诸脑后。四下无人,绿竹她们去送人了还没返来,机遇可贵,她抬高声音问道:“卫泗,你那边探查得如何样了?北周是不是顿时要出兵了?”
宁珞有些羞怯,小声道:“你酒喝多了还抱我,好了,我又不是不会走路,快放我下来,谨慎被客人瞧见了……”
“筹议甚么呢?”景昀几步便到了宁珞身边,握住了她的手,柔声问道。
方才一闪而过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,宁珞瞪了他一眼:“可不能太粗心,我瞧着阿谁谢隽春就是个短长的角色。”
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宴席上便热烈了起来,大伙儿觥筹交叉,宁珩和景昀交换着治军的心得,余丰东提点他们一些宦海的技能,两名女子卖力斟酒发问,卫泗固然寡言,却也能说上几件军中的笑话,一时之间,小小的一间花厅笑语晏晏。
卫泗的脚步顿了顿,沉默着看向了宁珩,宁珩撸了一下他的头,笑了起来:“你这家伙,在军中不是傲慢的很,如何到了九妹这里就如许害臊了,来,一起坐下吧。”
“也不晓得节制点,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……”宁珞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他红丝未褪的眼睛,回身想走。
“哥!”宁珞霍地站了起来,几步便冲到了宁珩面前,眼中涌出泪花,“你如何来了,也不提早叫人送个信来!”
这一顿小年饭一向吃到了戌正,大伙儿才意犹未尽地罢了酒菜,宁珞也喝了几杯,双颊绯红,却仍然细心着筹措着他们的住处,将他们一个个安设了下来。
景昀竟然也毫无异色,点点头道:“我明白,远之都和我说了,你小小年纪,竟然心机如此周到,行军排兵很有章法,真是让人刮目相看。”
“啊?”宁珞有些莫名。
卫泗应了一声,又沉沦地看了一眼宁珞,大步走出了花厅。
宁珞咧开嘴笑了笑,眼泪却没忍住,扑簌簌地往下掉,面前的宁珩看上去比畴前更健硕精力了,只是西北的风沙到底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,让阿谁肆意萧洒的开畅青年景了一名老成慎重的守疆将官。
景昀仿佛不能满足的猛兽,不知倦怠,足足热忱了大半个时候,到了末端,宁珞腰酸背疼,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了。
卫泗垂首躬身:“侯爷谬赞了,是宁大哥教得好。”
手却再次被拉住了,景昀变本加厉,一下子便将她横抱而起,大步朝着卧房而去。
宁珞非常等候地想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