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宝攒丝满福海棠金簪一对、南海玉快意一对、缂丝捻金快意云纹锦被一床……
年末的日子各家都过得风风火火,瑞雪兆丰年,成康七年的除夕终是在一场纷繁扬扬的大雪中准期而至。
“那到时朕让内侍赐菜到你府中。”
门刚翻开,初冬的风往里灌着,凉飕飕的。
“本王瞧你并未如昨夜所言,累得说不出话,走不动道,精力好得很。”
“书倒了。”她没多想,将倒下的兵法重新摆放规整,又走回了桌案。
他声音略略嘶哑,带着明檀已然熟谙的伤害,可她反应过来时已躲闪不及。
江绪默了默,见瞒不住,只好言简意赅解释道:“博古架后有密室,你来之前,我正在与人议事。”
明檀仿若石化,脑中一片空缺,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后知后觉看了眼江绪。
密室不甚隔音,几位将领正襟端坐于内,头皮发紧,面面相觑,面上神情也都非常出色。
现下几人如坐针毡,有人乃至想到,今儿在这听了不该听的,王爷该不会让他们永久留在这密室吧?不晓得现在让自个儿聋瞎还来不来得及保住一条小命。
这倒是,今冬头一场雪竟至除夕才下。
御书房内,成康帝也可贵放下奏章,与江绪闲坐手谈。
明檀本想说开窗不就通风了,可被他温凉的宽把握住,她那话又咽了下去,只灵巧点头,任由他牵着往外走。
老练。
“你还会买锦缎?”
明檀没管,只将接到的雪花谨慎翼翼捧返来,伸到江绪面前:“夫君你看,真的下雪了!”
“……”
“我――唔!唔唔!”
想当初王爷大婚,他们也是来王府喝过喜酒的,那会儿可看不出王爷对这桩婚事有多看重,且结婚以后王爷也甚少提起王妃,就和没这号人似的,大师天然觉得两人豪情平平。
鹤氅不是她的,又厚又重,似是俄然往她身上压了床丰富的被子。
明檀明显是半个字都不信赖。
“睡吧。”
明檀总算是放心了,早听豫郡王妃说,往年若在都城,陛下都会召靠近的宗室入宫,一道用除夕宫宴,赏新春炊火,还要过夜宫中。
也不知干巴巴地安抚了多久,或人的小脑袋总算是从被子里钻出来了,可看着也不是想通了,而是被闷坏了。
几民气中不约而同嘀咕道:千万没想到,王爷与王妃暗里相处竟是这般腻人……
“你去做甚么。”弓都拿不起来,他早已不希冀她能屈尊去演武场熬炼了。
鹤氅因她行动滑至底端,江绪伸手搂住她,又一次将她打横抱起,抱往床榻。
江绪也已无话可再安抚,寂静半晌,他熄灯上榻,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冬至一过,一年便也靠近序幕。朝中无大事,宫内也在紧锣密鼓备着除夕宫宴。
成康帝一时哑口无言,只赞叹地望着他,连他辞职分开都半晌没能回神。
“当真不来?本年宫中焰火但是有新花腔,御膳房还来了几位新厨子,嘴上也亏不了你。”
江绪用一种“如何不会”的眼神安然回望。
他畴前只知衣裳有新有旧,却不知京中女子穿衣还讲究衣料新旧,他虽感觉离谱,但也不至于让自家王妃成日穿戴过期衣料受这份委曲。
成康帝实在忍不住,问了句:“你问料子做甚么?”
江绪没筹算让密室中的几人持续呆在里头偷听壁角,也没筹算让明檀因她自个儿俄然鼓起的这出,难堪到又能用脚指抠出一座大显十三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