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没再推拒。毕竟赐菜并不但是字面意义的赐菜,更多的还是代表君臣之间的信赖与密切。
江绪点头,合上册子,递还了归去。
明檀边驳边心虚地将脚丫缩回鹤氅。
“……”
“臣已看过最好的焰火。”
他不过是客气一下让他看看票据,没成想他还真看上了,看完了竟还颁发上了定见。
门刚翻开,初冬的风往里灌着,凉飕飕的。
昨夜折腾到半夜,或人直喊如果明儿除夕起不来床,全都是他的罪恶,他便忍着收敛了几分,可现下看来或人也就是嘴上夸大,这一大早精力头甚好,另有表情跑来窗边赏雪。
江绪脱口便想回绝,可明檀伸手拉了拉他衣角,因而话至嘴边,又变成了勉为其难的一声“嗯”。
也不知干巴巴地安抚了多久,或人的小脑袋总算是从被子里钻出来了,可看着也不是想通了,而是被闷坏了。
江绪也已无话可再安抚,寂静半晌,他熄灯上榻,揉了揉她的脑袋。
明檀下认识便想问他为何不早说!可脑海中敏捷回闪了遍方才之事,羞恼猖獗上涌的同时,她也没法再理直气壮地诘责出口,毕竟她方才压根就没给夫君早说的机遇。
“没甚么,就是上回买了两匹锦缎,王妃嫌过期了。”
明檀又向他确认道:“夫君,今儿我们不消进宫吧?”
明檀没管,只将接到的雪花谨慎翼翼捧返来,伸到江绪面前:“夫君你看,真的下雪了!”
八宝攒丝满福海棠金簪一对、南海玉快意一对、缂丝捻金快意云纹锦被一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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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了夫君不消再安抚我了,我没事。”
说着,她便翻身朝向床榻里侧,身材蜷成了一只小虾米。
御书房内,成康帝也可贵放下奏章,与江绪闲坐手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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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。”
“当真不来?本年宫中焰火但是有新花腔,御膳房还来了几位新厨子,嘴上也亏不了你。”
明檀闷闷地“嗯”了声。
不出所料,等江绪回到启安堂时,面子薄又老出糗的或人已经将自个儿关进屋中,羞臊得钻进被子死活不肯出来了。
侯在一旁的内侍恭谨答道:“回王爷,锦春缎是姑苏进贡的新料子,统共才进贡了二十匹,做春衣最是富丽。这流云缎虽不是新料子,可倒是钦定的贡品,若不得赐,宫外是不成穿用的。”
鹤氅因她行动滑至底端,江绪伸手搂住她,又一次将她打横抱起,抱往床榻。
“甚么?”成康帝下认识昂首。
江绪见了,也没说甚么。
未几时,有人拿着厚厚鹤氅披到她肩上:“把稳着凉。”
得了这声应允,明檀欢乐得从软榻上伸直了身子搂住江绪的脖颈,并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撒娇道:“夫君待阿檀最好了!”
这但是她与夫君头回过年,她才不想入宫见那一大群闹腾得紧的宫妃。
“……”
不知想到甚么,她又道:“夫君,你待会儿去演武场吗?”
“不是呀,可本年的雪不是来得迟嘛,先前还与敏敏约好要堆雪狮的,可这雪迟迟不下。”
江绪用一种“如何不会”的眼神安然回望。
密室不甚隔音,几位将领正襟端坐于内,头皮发紧,面面相觑,面上神情也都非常出色。
年末的日子各家都过得风风火火,瑞雪兆丰年,成康七年的除夕终是在一场纷繁扬扬的大雪中准期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