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檀倏然昂首。
“你鬼鬼祟祟,便是为了这事?”
“嗯,也不晓得是谁,明知本王回了,还要装出一副不知的模样。”江绪极淡地扫了她一眼。
“并非乌龙,王妃的确是本王的拯救仇人。”他直接承认。
“为何睡不着。”
早在进屋之前,他便在外头看到明檀的身影在烛火映照下前后乱窜,瞧那身影,明显是想出门相迎,最后又莫名窜回软榻蜷着。
“夫君,你返来了。”明檀放下书,面露微讶。
不知何时,江绪披了件寝衣悄无声气地站在她身后,身下水珠都未擦干。
明檀无辜道:“夫君没有问呀。”
……
她尽力保持着平静,趿上木屐,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至江绪面前,如平常普通和顺小意道:“夫君今儿累着了吧,我这便让人备水,夫君先沐浴解乏,等沐完浴便能够用宵夜了,虎帐里头炊事不好,现在这时节,夜里寒气也重,我特地煨了姜丝鸡茸粥,能暖胃驱寒,夫君待会多用些。”
不知为何,时至本日,他已不想再究查当初到底为何娶她。
“你来葵水了?”
可他不想究查,明檀却很想要一个答案,她犹疑半晌,又轻声问道:“那夫君娶我,是想要报恩吗?夫君对我好,也是因为想要报恩吗?”
不一会儿,江绪进屋了。
以是从始至终,夫君都是晓得此事的。
想到这,明檀蓦地就理直气壮起来,她手一扬,江绪伸出的手便接了个空,略滞了瞬。
明檀忙回身,可还没迈出步子,她便撞上了一顶温热硬挺的胸膛。
她不傻,以他的权势另有与圣上的干系,他若不肯娶,圣上断不会随便下旨赐婚。
她边说,边不动声色帮江绪换衣。
回到定北王府时,明檀心中已经梳理出了前后都说得通的某种能够。只是她并不晓得,她所猜想的能够实在与本相相差无几。
他亦是不避不让地看着她,将当初寒烟寺之事、以及厥后林中遇险一事娓娓道来。
实在当初在庞山时,明檀脑海中也曾倏然闪过一个动机,可那动机稍纵即逝,毕竟她没想过,自个儿禁步上的小玉牌,早就已经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