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檀无言。
她乃王后所出,是南律最为高贵的公主,上赶着给大显王爷做妾算如何回事?
南律六公主自幼习武,擅骑射,当她英姿飒爽地从林中捕了十来只猎物筹办先回转搁置时,就见到前头浅林几个女人家让侍卫牵着小马驹笑闹着。
不,不对,这是她的情敌!
“章怀玉说要射只狐狸,剥狐狸皮给我做毛毯,我瞧他那骑射程度,能射只兔子给我做围脖就不错了,也不晓得他对自个儿为何就这般没数!”白敏敏没好气道。
她或许是无不成,可南律王还要脸!
白敏敏与章怀玉的婚事也定下来了,这婚,章皇后本是要让成康帝赐的,也显得尊玉面子,可也是因着灵州之难,皇亲外戚都不宜高调嫁娶,故只平国公府与昌国公府自行议了亲。
江绪穿戴骑射服,是来端庄围猎的,然明檀穿戴骑射服,是来秀恩爱的,底子就没筹算上马。目送江绪入了密林,她便去找白敏敏与周静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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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檀没从她嘴里听过两句章怀玉的好话,也不由为其抱不平道:“你也太小瞧你将来夫君了,章世子虽瞧着玩世不恭――”
而这争论,竟是为大显的定北王殿下――
三人这会儿倒是分歧,嘴上说着“不了不了”,脑袋还摇得和拨浪鼓似的。
明檀等的就是他这句:“那人家想和夫君做一样的骑射服嘛,那种一眼望去,就晓得我是夫君王妃的骑射服。”
她勒马瞧了半晌,也是佩服,一个略微看起来像模像样点的,那箭都是往树桩上射,另有一个箭刚射出就软绵绵掉地上了,剩下两个更短长,弓都拿不起来。
只不过南律六公主心有不甘,竟将此事怪在了前去和亲永乐公主身上,感觉若非这永乐公主先一步嫁到了南律,她就能如愿当上定北王侧妃了,是以在南律宫中,她经常寻永乐公主费事。
……
“二甲有甚么用,有一甲珠玉在前,谁还能记得二甲呢。”她打比方道,“就说前年的科举吧,世人皆知状元郎是苏敬苏大人,可还记得榜眼是谁?”
明檀在内心头翻了个天大的白眼,放下墨锭,夸大道:“骑射服已经是客岁初夏做的了!”
实在这传言去岁便有,其中细节原委都传得有鼻子有眼,明檀感觉很有那么几分可托。然南律距京千里万里,她倒也管不上那么远,且夫君受欢迎,她也面上有光,女人家小小的虚荣心嘛……
只不过这远在南律时是一回事,现在随使团进京朝贡,还要插手秋猎,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不过就是长得有些都雅罢了!
豫郡王妃生性开畅活泼,虽不会舞刀弄剑,但略通骑射,见三人都穿了骑射服,便来邀她们一道去林中捕猎。
白敏敏一时竟哑口无言。
“那便做新的。”
为防这爱女再整出甚么奇思妙想,南律王孔殷火燎遣派使臣向大显求娶公主,总算是绝了她这动机。
想到这,六公主忙偷偷调剂了下坐姿,背脊也悄悄挺直。
江绪默了默,一时也无从相驳。
江绪在这类事上反应老是不敷灵敏,好半晌,他在明檀一口一个“南律公主”中,终究明白过来了――
这围猎的确也圈了一小块处所,供女眷玩乐,里头兔子一只赛一只肥,都无需守株待兔,那兔就自个儿趴株上让她们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