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在这传言去岁便有,其中细节原委都传得有鼻子有眼,明檀感觉很有那么几分可托。然南律距京千里万里,她倒也管不上那么远,且夫君受欢迎,她也面上有光,女人家小小的虚荣心嘛……
南律六公主自幼习武,擅骑射,当她英姿飒爽地从林中捕了十来只猎物筹办先回转搁置时,就见到前头浅林几个女人家让侍卫牵着小马驹笑闹着。
白敏敏既非皇亲也无诰命,本是不得插手,此番也是章皇后特允,才来凑这秋猎热烈的。
她勒马瞧了半晌,也是佩服,一个略微看起来像模像样点的,那箭都是往树桩上射,另有一个箭刚射出就软绵绵掉地上了,剩下两个更短长,弓都拿不起来。
白敏敏一时竟哑口无言。
明檀挪着小碎步,蹭到他怀里坐下,又搂住他的脖颈,看着他眼睛道:“此次南律的五皇子与六公主不是要来么。”
好不轻易按下这话头安生了几日,六公主竟又说,只要能嫁给定北王殿下,做妾也无不成。
……
江绪穿戴骑射服,是来端庄围猎的,然明檀穿戴骑射服,是来秀恩爱的,底子就没筹算上马。目送江绪入了密林,她便去找白敏敏与周静婉了。
明檀与他对视了会儿,见他毫偶然虚之意,目光又自上而下贱连,停在他胸口,还伸出根食指,边在他胸口一下下戳着,边语带威胁慢条斯理道:“你说与我何干?”
她与皇兄来大显已有四五日了,可她被皇兄拘着,不能四下乱跑,拂尘宫宴定北王殿下也未插手,是以到本日,她才终究见到心心念念的定北王殿下。
然夜色沉沉,小王妃以色相诱,此局还是以定北王得胜结束。
豫郡王妃生性开畅活泼,虽不会舞刀弄剑,但略通骑射,见三人都穿了骑射服,便来邀她们一道去林中捕猎。
想到这,六公主忙偷偷调剂了下坐姿,背脊也悄悄挺直。
白敏敏:“实际也玩世不恭。”
待南律新王即位,欲与大显攀亲以固两国之好,南律六公主便去她父王跟前撒娇卖嗔,想让父王去求这门婚事,只不过她不知,她心心念念的定北王殿下已迎娶王妃。
江绪与明檀到猎场时,大多数人已经到了,见一双璧人着一黑一白两套绣样分歧的骑射服入场,世人目光都不由落在了两人身上。
“小兔子那般敬爱,六公主未免也太残暴了些!”
“你呀!”周静婉点了点她的额,“章世子哪就像你说的那般不堪了。”
而这争论,竟是为大显的定北王殿下――
这传言原是从南北商贩口中传至京师的,说是那永乐公主翟念慈去南律和亲后,南律顾着大显,对她也算礼遇有加,可厥后也不知怎的,她竟与南律王后所出、集万千宠嬖于一身的六公主在一场宴会上产生了争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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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还等着几人羡慕佩服请教的六公主:“……?”
“也好,这些光阴你闷在府中,也该出去透透气了。你畴前不是做过骑射服么,刚好能够穿上。”书房内,江绪边看西北发还的密报,边随口与明檀说了句。
“无稽之谈。”
传言说,定北王殿下舞象之年曾随使团出使南律,当时南律六公主才十来岁,其父还未上位,在宴上,她对定北王殿下一见倾慕。
白敏敏捧脸叹了口气:“归正定北王殿下和陆殿帅技艺好,老是能射一大堆猎物,到时候分点给我也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