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几时,只见一行女人娉袅而来,一字排开柔声福礼道:“给定北王殿下存候,给各位大人存候。”
舒景然都不由得看怔了瞬,这些女子,仿佛比那日在仙泉坊中所见,还要来得养眼,且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,单拎出来容色比之宫中妃嫔都不遑多让。
很久,江绪终究“嗯”了声,又斟酒自饮了一杯。
想到此处,那女人上前盈盈福礼,端方答道:“回王妃,奴婢们来时,王爷仍在与各位大人把酒言欢,王爷只让清羽作陪,其他的奴婢们也不晓得了。”
“可惜了啊。”
江绪忽地打断:“你送人去了府衙?”
喻伯忠非常会察言观色,见状,忙表示那女人近前服侍。
灵州富庶,饮食也非常讲究邃密,明檀连续尝了几道颇觉别致的点心,正与知府夫人说着,待今后回了上京,定要寻名灵州厨子入府,外头忽有人禀:“王妃,夫人,喻,喻大人送来了几位徽楼的女人,说是……说是要送予定北王殿下。”
他自顾自起家,掸了掸香囊上洒落的酒珠,这才重视到上头的精美绣样。
江绪没看那女人,但静了半晌,他竟执箸,夹起了那女人为其着添的青笋。
喻伯忠:“……?”
江绪略略留步:“喻大人都能花重金寻来诸多美人,想来市舶司腰包颇丰,补上近两年的海贸抽解也不是甚么难事,既如此,那就请喻大人再按市行二分利,一并补齐利钱,充盈国库,也算是造福大显百姓了。”
明檀内心略有些别扭,然也不好多说甚么,只小声嘟囔了句:“请人就请人,由头也不晓得找个听得入耳的,甚么拂尘洗尘,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拂尘洗尘,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,哪来那么多尘。”
次日,喻伯忠送帖,寻了个拂尘洗尘的由头,邀定北王殿下与舒二公子过徽楼略坐,品酒赏乐。
她边嘟囔边服侍换衣,垂着眼磨磨蹭蹭的,挂好玉佩后,又暗戳戳给他挂了个鸳鸯戏水纹样的玄色香囊。
喻伯忠擦了擦额上的汗,又与舒景然谨慎客气了番。幸亏舒景然说话入耳很多,这才缓了缓贰内心头的忐忑严峻。
下人战战兢兢,将方才的话复述了遍,又道:“几位女人现下都在花厅外头候着……”
明檀现在晓得此中的好处博弈,天然也能阐收回宿家应是不会对他如何。
这回出门前,江绪倒是特地多说了几句,让明檀心安。
明檀肃立半晌,忽而沉寂叮咛道:“请出去。”
这……几位女人面面相觑。她们走时,王爷是不晓得的,以后知不晓得,那她们也不晓得了。
江绪只重视到香囊色彩还算低调,没细心看上头的绣纹,穿戴好后,他嘱了明檀两句,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,便与舒景然一道出门了。
喻伯忠对这番知心安排很有几分得意,还迫不及待地由此引至了抽解一事之上:“……只不过先前王爷所说的补齐抽解一事,实不相瞒,近两年海上多风波,船队折损严峻,市舶司现在,委实是捉襟见肘。这补齐近两年抽解的事儿,可否……”
喻伯忠心下大定,豪杰难过美人关,豪杰难过美人关啊。他就晓得,这位定北王殿下大要冷酷,暗里却能在书房幸女,想来必不会回绝这徽楼里头的女人,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!
明檀唇角笑意微僵,半晌,她撂箸,起家问道:“你说甚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