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也不知在想甚么,听完这番陈词,也没表态。
他声音忽地疏冷,正想给他斟酒的清羽不由得抖了下,酒珠滚落在他的香囊之上。
“大师也都感觉,周监官暴毙一事应是另有蹊跷,然先前查了好久都没查出端倪,下官想着周监官是圣上看重之人,也不敢坦白担搁,第一时候便将周监官明面上的死因写了道折子递进了京。不过这些日子,周监官的真正死因,总算是查了出来。”
舒景然都不由得看怔了瞬,这些女子,仿佛比那日在仙泉坊中所见,还要来得养眼,且环肥燕瘦,各有千秋,单拎出来容色比之宫中妃嫔都不遑多让。
喻伯忠此番设席,既打的是为定北王殿下拂尘洗尘的名义,少不得要多邀几位官员作陪,除知府外,通判等处所高官也都来得整整齐齐。
江绪垂眸把玩着酒杯,忽淡声道:“喻大人这是那里的话,原也轮不上你接待不周。”
他自顾自起家,掸了掸香囊上洒落的酒珠,这才重视到上头的精美绣样。
固然从始至终,这定北王殿下也只不过吃了一片青笋,都未拿正眼瞧人,但男人间的那点儿心机他还能不明白?不回绝那不就是接管的意义。
江绪忽地打断:“你送人去了府衙?”
未几时,只见一行女人娉袅而来,一字排开柔声福礼道:“给定北王殿下存候,给各位大人存候。”
喻伯忠擦了擦额上的汗,又与舒景然谨慎客气了番。幸亏舒景然说话入耳很多,这才缓了缓贰内心头的忐忑严峻。
喻伯忠心下大定,豪杰难过美人关,豪杰难过美人关啊。他就晓得,这位定北王殿下大要冷酷,暗里却能在书房幸女,想来必不会回绝这徽楼里头的女人,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!
徽楼中又是一番歌舞赏乐,过了好一会儿,有人来禀喻伯忠,说是女人们都已顺利送入府中。
的确,知府通判都还活得好好的,哪就轮得上他一个市舶使摆东道主的谱儿,灵州再是宿家地盘,这话也委实说得傲慢逾矩。
世人:“……”
他又笑吟吟道:“王爷出门在外,身边也是得有些个知心人服侍,这侍卫婢女粗手笨脚的,又怎比得上美人们和顺小意。不过下官想着,如果只要清羽女人一人,忙起来未免疏漏,以是就先遣了先前那几位女人去府上候着。”
这回出门前,江绪倒是特地多说了几句,让明檀心安。
这些都是徽楼中经心教养多年的女人,自非平常妓子可比,个个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,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,去处不输闺秀,又比闺秀多些学不来的好处,此中好几个都是宿家老爷们养着原筹算收用的,然现在不得不先拿来接待了这阎王爷。
毕竟她们这些人容色才情再好,出身摆在那儿,就必定了随时可弃,而这后宅终归是王妃做主,王妃眼瞧着是不喜她们,不若引开重视,再另寻机遇求得庇护,起码也得跟着回京入了王府才不算亏损。
明檀内心略有些别扭,然也不好多说甚么,只小声嘟囔了句:“请人就请人,由头也不晓得找个听得入耳的,甚么拂尘洗尘,都来灵州好几日了还拂尘洗尘,夫君莫不是个鸡毛掸子,哪来那么多尘。”
其他女人也未近其他男人身,悄悄退下,只另进了几位容色上佳,然没那么拔尖的女人陪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