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府给他们安排的这座小院背面带了个小花圃,这时节,姹紫嫣红开遍,白日另有胡蝶穿越期间,翩翩流连,夏季香气亦是沁民气脾。
依他的体味,也确切会对行事大胆之人另眼相看几分。
小丫头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答道:“回王爷,王妃在后院乘凉,说是……心火旺,想吹吹风,还让奴婢铺床时在枕下放个薄荷香包,熏上些清冷之气。”
倒是那清羽女人先一步反应过来,喊了声“殿下”,忍不住跟了出去。
就这一瞬游移,清羽已然追了上去。也不晓得她哪来的胆量,上前伸开双臂,径直挡住了江绪的来路。
妒忌的人总觉得本身粉饰得好,却不晓得醋味儿已经大到快能熏死花圃里头的娇花。
哪晓得明檀半点都受不住热,扇停不过几息,她就热得砸吧着小嘴,翻身侧向另一边,还无认识扯了扯胸前的朱色诃子。
明檀也俄然复苏了。
四下无人,隐有清浅暗香浮动。江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喉间莫名发紧,他撑着软榻边沿,缓缓俯身,停在她唇上,也不知在踌躇甚么,最后,还是如蜻蜓点水般,在她唇上亲了一下。
“王妃呢?”他环顾一圈,忽问。
她这是在干甚么?打夫君?这不就是犯了七出里头的善妒?她还无所出,夫君该不会要休了她吧?或是以此相胁让她同意阿谁徽楼里头的女人入门?
说着,他忽而将人打横抱起,往屋内走。
“……”
江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:“既如此,本王这便命人去将她接过来。”
可舒景然方想到此处,江绪便给出了不包涵面的回应。
“你干甚么,不是要去接人吗?”
她调剂了下呼吸,问:“清羽女大家呢,夫君没带返来么?还是要寻个良辰谷旦再去徽楼接人?”
花圃间有架藤蔓缠绕的秋千,装点得甚是惹眼,可明檀约莫是先前在永春园的秋千架上出足了糗,来府数日,从未往上头坐过,现下乘凉也是着人搬了张软榻,侧身斜倚。
四下俄然沉寂。
她看了眼江绪腰间绣有鸳鸯戏水纹样的香囊,又道:“奴婢甚么都不求,只求能长伴殿下摆布。”
睡梦中明檀感受有甚么粗糙的东西在她脸上磨蹭,眼睫颤了颤,不由得轻蹙秀眉,樱唇紧抿,嘴角不欢畅地向下撇着,小脸也略鼓起来。
倒是江绪将她放至榻上后,俄然捏了下她的脸颊:“王妃妒忌的模样,甚是敬爱。”
明檀看向扇子,恍然明白了甚么,从榻上缓缓坐起,一蹭一蹭坐到软榻边沿,四下环顾了圈,又忙清算狼藉的衣衿。
江绪见状,拿起丫头搁在一旁的罗扇,给她扇了几下。可他畴前没干过这活计,手上没轻没重的,先头两扇还只是扇得有些用力,第三扇倒是直接拍到了她胸上,像是重重地在她胸上扇了一巴掌。
他走近,用指腹刮了刮她柔嫩的小脸,帮她扒开颊边睡得狼藉的青丝。
肃立半晌,他转成分开正屋,去了后院。
见江绪来,婢女要跪。
清羽怔住了,面上一阵红白交叉。
……?
江绪:“……”
院内正屋灯火透明,想来或人还没入眠。江绪排闼,不成想吓得里头正在铺床的丫头转头,噗通一跪。
“为何又打本王?”他问。
“接甚么人?”
且那宿家二老爷的年事,做她爹都绰绰不足了,家中姬妾十余房,知名无分的更是难以计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