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很快进入了禹州境内,她内心的疲惫愁闷也终究得以消减。
有外人在场,且他们没有主动表白身份,明珩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,便考虑着喊了声:“妹夫?”
与兄长已近四年未曾会面,她想细心瞧瞧,兄长治下四载的处所,到底是何模样。
“启…之……”
他这小王妃,常日在外头一口一个守礼,现在哥哥倒能随便抱了。
好几次身陷险境,竟都有暗卫脱手相救。知府来庞山梭巡时,也对自家大人非常客气。
“……?”
下了车,云旖上前,为其撑起遮阳纸伞。
“哥哥,你如何都瘦成如许了,是不是常日忙于公事都没有好好用饭?阿檀好想你!”明檀眼眶含泪,一脸心疼。
得知几年没见的小mm要与她那位王爷夫君一门路过庞山,明珩内心非常冲动。
“字叫甚么。”他循循诱道。
至县衙门前下车,明檀轻踩轿凳,遮薄薄面纱,通身玉白梨花纱襦裙,飘飘若仙,因无绿萼巧手相伴,她发髻挽得简朴,只簪碧绿玉钗,但仍难掩其端倪如画。
“让仵作去便是,本日本官mm要来。”判完本日那桩田产胶葛的案子,明珩摘下官帽,仓促往县衙住处赶,走至半程,他忽又留步,对跟来的小捕快道,“青和,你也别去了,你是女人家,刚好能够帮本官清算下屋子。”
可这一瞧,明檀心中不免有几用心伤。
不知怎的,她竟换上了本日在外头买的西域舞衣,绯色,上身暴露白净细致的肩颈腰腹,边沿坠有很多装潢闪片,下身则是薄薄一层绯纱,昏黄遮着紧急之处与两条笔挺苗条的腿。
舒景然点头展笑,本欲喊声“世子”,不知想到甚么,还是喊了声“大人”。
庞山虽是望县,终不能与上京作比,上都城里那些世家公子,谁不是纵马风骚,红袖招招,偏她兄长实心眼,非要到这小处所当甚么县令,还因守丧不娶与父亲闹僵,现在连个嫂嫂都没见下落。
明珩回神,一声“mm”也差点脱口而出,不过他临时忍了下来,因为,他的目光很快被后一步上马车的黑衣男人吸引。
一起行至衙内的待客花厅,明檀终究忍不住摘上面纱,上前抱住明珩,喊道:“哥哥!”
明檀大婚,他没能回京观礼,只能遣报酬mm添份嫁奁。明檀婚后,他与京中通了几次信,常常问及明檀,复书都说很好。可复书是复书,没能亲眼所见,好不好的,又如何能妄下定论。
本年已是他外放庞山的第四年,来岁便任满归京,待述职调任了。
“mm!”明珩也忙抱住明檀,摸了摸她的脑袋,声音冲动得有些发颤。
江绪:“……”
“兄长?唔……哥哥?”
侯在不远处的青和咽了咽口水,赞叹于大人mm仙颜的同时,也很想辩白一句:大人来庞山后明显都厚了一圈,本年官服穿不下,还重新领了两套新的,您长得都雅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。
他话没说完,江绪便望了他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问:“如何,世子是感觉定北王府虐待了王妃?”
他与明珩并不了解,但他记得,畴前兄长邀人煮茶论诗,这位靖安侯世子是此中常客。
一行人跟着明珩走进庞山县衙。
明珩虽无大才,但为人勤恳结壮,重情重义,仅与未婚老婆相见一面,仍发愿为其守丧,三年不娶。且一意孤行,不肯依侯府之势留任京官,自请外放,甘做小小县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