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容容这才笑着持续对人解释:“大师可晓得那位派人来我家送衣裳的朱紫是谁么?恰是三少夫人丁中三句不离的好mm,定北王妃呢。”
好半晌,她惨白着脸将信展开,手抖得哆颤抖嗦的。那上头,竟真是她爹的笔迹与印信。
“就是,传闻前两日苏家那位还想抢这身衣裳,也真是自不量力。”
可柳心又说了,既是厌她,那借她之手横行放肆,既得了便宜,损的又是她的名声,岂不快哉?
“她如此行事,损的不止是我的名声,更是王府和夫君的名声,夫君的军功与声望都是疆场上一刀一枪拿命搏来的,我岂能容她这八竿子打不着尽干蠢事儿的在背面糟蹋。”
“难不成玉罗坊那日另有别的瑶花缎衣裳?”
有人敏感捕获到“过意不去”与“赔罪报歉”,也有人只想晓得谁胆量这么大,如此行动,莫非不是公开与定北王妃作对?
且她先前还打杀了三郎的通房,因她本是正室,惩办个通房不算大事,又仗着定北王妃撑腰,手腕虽狠,但也没人敢究查甚么。
“容容,你这一身,也是瑶花缎?”有功德者忍不住问。
余府,明楚甫一呈现,便有很多夫人蜜斯上前环抱着她,说些个阿谀奉迎之言。
“王妃娘娘内心头也迷惑,她如何就有一名这般威风的好姐姐,竟打着她的名头四周招摇,这不,特特至宣威将军府,给这位好姐姐下了道谕呢。”
“甚么谕令?”
“这衣裳啊,也就拼集,若换作我那王妃mm,想来不如何能看上眼。”有人夸她身上那身瑶花缎,她漫不经心道,“我那mm最是喜奢,无事剪着细帛玩也是有的。”
冯将军是个粗人,平生兵马,从未干过甚么仗势欺人的事儿,今儿被个年纪悄悄的小王妃下谕叱骂了通,老脸都丢尽了!
世人七嘴八舌猎奇起来,苏家在禾州算是家底颇丰的富朱紫家了,可也仅是繁华,并无高官显爵,从未听过她家识得甚么朱紫。
苏容容莞尔一笑:“说来也多亏了三少夫人,那日在玉罗坊,原是我要买三少夫人身上这身衣裳,可夫人身边的灵芝女人好生霸道,非说我未支账,这衣裳就不是我的,又逼着玉罗坊将衣裳卖给她,不然就要去信给定北王妃,让玉罗坊的买卖都做不成了,我心想不过一件衣裳,倒也不必难堪人家玉罗坊,便主动相让了。”
不过在后院磋磨久了,她也渐渐悟出来了,很多事,男人不是不懂,但心下有偏,偶然就是要假装不懂。
世人哗然。
明楚本来就气青一层的面色“唰”地一下就乌青了。
只见她本日着一整身的瑶花缎蝶戏海棠交襟锦裙,红白相间,环佩叮当,行动间仿若真有胡蝶翩翩。
他劈脸盖脸便是冲着伉俪俩一番痛骂,让伉俪俩都滚去跪祠堂,且警告冯三郎再不准放这蠢妇出门猖獗半回,另有明楚身边那两个叫柳心灵芝的丫头,一个调拨是非一个狗仗人势,十足打死了事!
可这妇人与定北王妃不如她吹嘘的那般情深也就算了,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?竟惹得人家毫不爱惜姐妹之情上门打脸,下谕责其“假借王府之势横行霸道“、”私德有亏不宜在外招摇”,乃至连他们府也落了句“治家不严”的警告!
虽碍于靖安侯府的颜面,一向未将其抬成姨娘,但夫君对其到处照拂,一月总要在那通房屋里歇上十来日,比在她这正头夫人屋里也少不了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