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家闹得天翻地覆之时,江绪明檀一行已离禾州甚远,马车正不快不慢地驶在前去禹州的官道上。
江绪稍顿。
而现在,冯府世人也气得不轻。
见明檀手中的书半晌未翻一页,江绪俄然问了声:“在想甚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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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楚乌青着脸回到府中时,有婆子径直将她架至正屋花厅,还没等她出言辩白,冯将军便大喝一声:“蠢妇,跪下!”
自嫁人后,明楚倒懂了些京中贵女惯爱绮罗锦缎的兴趣,当然,首要还是因着家中那两位嫂嫂飒爽利落,底子就没给她在豪气这条路上留下甚么阐扬的余地。
他劈脸盖脸便是冲着伉俪俩一番痛骂,让伉俪俩都滚去跪祠堂,且警告冯三郎再不准放这蠢妇出门猖獗半回,另有明楚身边那两个叫柳心灵芝的丫头,一个调拨是非一个狗仗人势,十足打死了事!
她细心一想,恰是此理。
明檀渐渐放下书卷,如有所思道:“在想,现在我那三姐姐应是晓得,用我名头行事的代价到底是甚么了。”
有人敏感捕获到“过意不去”与“赔罪报歉”,也有人只想晓得谁胆量这么大,如此行动,莫非不是公开与定北王妃作对?
苏容容这才笑着持续对人解释:“大师可晓得那位派人来我家送衣裳的朱紫是谁么?恰是三少夫人丁中三句不离的好mm,定北王妃呢。”
现在老夫人病得要死不活的管不着她,那通房也被她寻了个由头打杀了,日子总算是垂垂舒了起来。
“那倒没有,”苏容容似不经意般扫了明楚一眼,“我原也买不着这么好的衣裳,本日这身,是有朱紫相赠。”
世人七嘴八舌猎奇起来,苏家在禾州算是家底颇丰的富朱紫家了,可也仅是繁华,并无高官显爵,从未听过她家识得甚么朱紫。
且男人爱的毕竟还是色彩,她嫁进门时,夫君已经有了一个通房。
恰在此时,明楚身边那位极其放肆的灵芝女人俄然跑来了,她慌镇静张附在明楚耳边低声说了句:“夫人,不好了,定北王妃遣人来府下谕叱责了!老,老爷刚幸亏府中。”
冯将军是个粗人,平生兵马,从未干过甚么仗势欺人的事儿,今儿被个年纪悄悄的小王妃下谕叱骂了通,老脸都丢尽了!
见她当真又活力的模样,江绪有些不测,也有些震惊。实在他并未想过,他这小王妃整治庶姐,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。
开初明楚内心头非常膈应,她何为要借明檀那贱人之势!
好半晌,她惨白着脸将信展开,手抖得哆颤抖嗦的。那上头,竟真是她爹的笔迹与印信。
她话没说完,冯将军就将一封信甩到了她的脸上,粗声道:“这便是你爹来的信!你爹说现在你是冯家儿媳,如何管束凭我冯家!他日若要休弃,也不必打发还靖安侯府,直接一辆马车拉到眉安与你姨娘一道青灯古佛便是!”
“三少夫人本日另有闲情来此插手风荷宴,也不急着回府接王妃谕令?”她缓声问。
世人:“……?”
开初她气急了,想要拿出正室气度整治,那小贱人还敢倒打一耙寻着老夫人和夫君来为她做主,她是个急性子,不如人会卖不幸,几次三番下来,夫君对她都不免心生腻烦。
她本来不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