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口气吃了三块点心,和她爹一样臭骂了顿令国公府,又拍了拍桌子和明檀打包票道:“这事儿全然是他梁家有错,品德如此不堪岂能为你良配!阿檀你不必忧心,有我爹在,这桩婚事必然能解!”
可一贯待玉贵妃恩宠有加的成康帝也是连句对付的圆场都没打,只自顾自喝酒,仿佛眼下之事与他没有半分干系。
出宫之时还未及酉末,天气将昏未昏,御街正初上华灯。
白敏敏托她兄长定的雅座在三楼,处所不大,却安插得非常精美,观景位置也算上佳。但要说最好,还得数她们中间那间居中的暖阁。
坐在近门位置的男人穿着华贵,通身高低皆不凡品。当然,最为招摇的还是他腰间那枚刻有“章”字的羊脂白玉。
这事儿沈画挂念了整晚,白敏敏倒是回身即忘。前去听雨楼途中,她感慨了会儿裴氏如何如何会做人,又顺着话头抱怨起自家新嫂协理中馈后,定了多少烦琐端方,她的日子又过得如何艰巨。
听雨楼是都城最为着名的茶馆,茶点好,临江的景色更好。
先前在长明殿,昌国公府与靖安侯府的席位同在左列,两人没能打上照面。这会儿出了宫,白敏敏便迫不及待找了过来。
然正如那周先生所劝,此事不甚光彩,闹大于两边无益。且明檀父亲已在回京述职途中,舅家冒然出面恐有越俎代庖之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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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倒也不必如此刚烈。”
舒景然:“……”
她上前亲亲热热拉住明檀,又聪明地朝裴氏行了个礼:“敏敏给姑母存候。”
先前一时忘了这事还不感觉,这会儿想起来,白敏敏还是愤恚难当。
明檀闻言,秀眉微蹙。
实在当下反应过来,白敏敏便气得要去找她爹白敬元,让他立时上令国公府为明檀讨回公道。
陆停眸中闪过一抹厉色:“另有得她哭哭啼啼的时候。”随即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陆停:“……”
她转头,待看清来人,不由展笑。
“……?”
“明净刚烈?”
待白敏敏携明檀分开,裴氏也不觉难堪,只当无事产生般,笑盈盈与沈画提及今儿府中筹办的各色圆子。
明檀踩着轿凳筹办上车,俄然听到身后有人喊:“阿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