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檀感觉,她夫君的眼睛很都雅,特别是眼里只要她的时候,最为都雅。她羞怯着,却又鼓起勇气伸手,环住了他的脖颈,还小声要求道:“夫君,亲亲。”
“你哭甚么?”
这般作想,江绪静坐了会儿,便起家道:“奉昭你无需忧心,有本王在,她不会再走出大宗正司了。”停了瞬,“既无事,你好生歇息。”
她从净室出来,探头探脑张望了会儿,没瞧见江绪身影,便由着绿萼服侍,入了床榻。
封太医忙起家拱手道:“是微臣的本分。”
“多谢太医。”明檀收回了手,在床榻里规矩伸谢,“病容不堪见客,还请太医包涵。”
江绪本就不擅与女子相处,常日都是明檀碎碎念叨主动撒娇,本日她温馨下来,另有点躲他的意义,他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甚么。
江绪的手撑在明檀耳边,气味包裹着,她全部身子也被他笼在身下。
想到此处,她屈起双腿,双手环绕着,下颌搭在膝上,有些难过。
江绪眉心突崛起跳。
她摇了点头,声音小小的,眼神却不由有些闪躲。
她有些纠结,如何说呢,回府沉着过后,她内心头实在非常忐忑,在平国公府那般说,虽能乱来大多数人,可她夫君……想来这会儿,云旖已经把来龙去脉都奉告他了。
江绪不知为何,瞧着她仰着脑袋眼泪巴巴莫名娇憨的模样,竟非常罕见地,有种陌生的情感在心底涌动。
“即便本日在屋中的是你,本王也不介怀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他的声音不疾不徐,如沉金冷玉,动听动听。
封太医忙答:“娘娘确无大碍,王爷尽可放心。只不过娘娘先前仿佛吸入了一些……催情迷香,幸亏量少,不会损身。”
江绪闻言,抬了抬眸:“有劳封太医了。”
启安堂,金色落日从漏明窗里斜斜射入。仆婢们端水的端水,送汤的送汤,院内有条不紊,也沉寂得很。
她为何又哭得更短长了?
“阿檀想的。”
明檀怔怔,待回过神,她下认识便跪坐在榻上,往前抱住了他的腰身,金豆子和不要钱似的往下掉:“呜呜呜呜夫君――”
及至正屋外头,江绪停下步子,沉声问道:“王妃真的无碍?”
江绪哽了哽:“本王觉得,你受了惊吓,不想与本王同榻。”
江绪没多说甚么,也起了身,跟着封太医一道进了阁房。
待哭够了,明檀打着嗝,红着眼,稍稍从江绪胸膛间分开了些。
“……”
话毕,他欲分开。
明檀见状,忙拉了下他的衣角:“夫君,你去哪儿?”
送走封太医后,暮色也垂垂沉了下来。
太医已在花厅等了一小会儿,待屋里头落了帐筹办安妥,小丫头才往厅里回禀。
“你是感觉将奉昭关在大宗正司,太便宜她了?宗室出错,依律是要由大宗正司措置,至于如何措置,本王自会关照。若你感觉太轻,本王也能够――”
她揪着被角抹了抹眼泪,回身,垂着小脑袋,哽咽问:“夫君今后是不肯与阿檀同榻了吗?”
两人四目相对。
封太医是江绪的人,新婚头几日,他便来府,为明檀存候然脉。
明檀咬了下唇,踌躇着问了声:“必然要现在措置吗?”
日暮时分的上京,落日渐次染晕,万顷霞光之下,本就威肃的定北王府,似是只能瞥见一道沉沉的表面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