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绪的确是在遭受伏击后昏倒了几日,但也没到传信所说的身负重伤那般严峻,昏倒不醒,多数是因连日辛苦,精疲力竭,没有好生歇息的原因。
明檀仿佛未闻背面半句,只若无其事应道:“我爹爹与刘御史也不是头回争嘴了,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,暗里还能一起喝酒,干系也不差。”
靖安侯请辞,陛下也很给面子,与他唱足了三请三劝的戏码,才勉强收下兵权。然枢密副使一职倒是如何也不准辞,厥后还带着太医亲身出宫看望,又破格擢升靖安侯世子明珩为全州通判兼任桐港市舶使,仿佛是圣眷不衰的势头。
军医说要再疗养几日,可行军之人,每停一日,烧得都是军饷银粮与身家性命,又哪能容得好生疗养。
大师都觉得,她有此举是既往不咎之意,可厥后回府,她对定北王殿下却绝口不提。
定北王府的车马一起驶出春正大街,明檀端坐车内,不知怎的,她俄然撩帘往外叮咛道:“去灵渺寺。”
因着章含妙前头办的那些宴会老是生出事端,平国公夫人好久都未再许她筹措筹划。可现在念着她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,多办几次权当历练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去了。
待他一封封看完回完,部下又提示道:“王爷,这另有一道陛下的慰劳折子,平国公府、昌国公府、靖安侯府,左相府都写了信,另有易家的。”
“……?”
明檀闻言,也端起茶盏轻嗅了嗅,略啜一口,放下道:“到底是嫁了人,畴前可不见如此详确。”
那日定北王殿下出城,或人但是对峙追了畴昔,临时调来宽广马车,还将封太医请来一起同业,以防伤口绷裂。
幸亏夜雨难歇,一队兵马就在城外驻扎,天蒙蒙亮时,总算追上了。
部下人忙呈上。
“阿檀,你还好吧?”白敏敏有些担忧,又有些烦恼,方才这卫兵的神采也没甚么欣喜之意,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问!
幸亏府中有章含妙这么位热中此道的小姑子。
说来,靖安侯交还兵权一事亦非常奥妙。
荣州若好光复,也不会成为大显失落十三州的最后一州了。羌虞兵强马壮,又占尽地形上风,饶是江绪与诸员大将亲身领兵,也霸占得非常艰巨,常是方进三寸,又被逼退两寸。
若说陛下宽宏,这兵权但是实打实地拿归去了。
“这……”卫兵吞吐,“是,部属有西北军情要禀,定,定北军越河之战遭…遭受伏击,退守禄县,定北王……定北王……”
明檀受伤一事外人并不晓得,几月未曾露面,也只寻了个风寒的来由,毕竟靖安侯府出了那等大事,虽最后还了明净,可靖安侯没过量久,便以沉疾未愈谢病请归,她不肯出门招摇也是人之常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