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计捡张空桌请两人就坐,又上了茶。
不过金陵百姓平常,并不会将南京的衙门特地加‘南京’二字称呼,反而会将京师的衙门,冠以‘北京’称之。
“客长快快内里请。小店各种房产应有尽有,包君对劲。”
四百年后,这里只剩下一座孤零零的鼓楼,已经不见了一旁作伴的钟楼。且那座在明朝城阙上重修的清朝鼓楼,也远远没法与面前这座恢宏雄浑的巨大修建比拟。
“看客长样貌气度,应是国子监的相公吧?”老经纪一眼就看出,赵守恰是个书白痴。而四周的南京国子监,恰是天下书白痴堆积之地。
“月租多少钱?”赵昊无法小声问道。
天不亮,两人便逃离了那间堆栈,决定本日不管如何也要找个住处,先安设下来再说。
现在,赵昊就站在那两座比邻而立的高大修建中间,一脸的恍忽与震惊。
而赵守正奉告他,论起繁华程度,这保泰街在南都城都排不上前十……
“赁房。”赵守正应道。固然落了难,他还是风俗性的,在劳动听民面前保持惜字如金的矜持。
赵昊悄悄翻下白眼道:“七年了,你都不晓得南京多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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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从长江飘来的雾气慵懒惰去,温暖的阳光才重新晖映在金陵城中。
“从嘉靖三十八年起,七年有奇了。”赵守正掐指一算,不免又要感喟一声:“忆昔自鄙人帝京,冉冉七年如昨梦……”
他们本来居住的城南,是达官权贵所居之处,租房本钱实在太高。父子俩便穿街过巷,一起往北,走了将近两个时候,走得两人双腿发软,饥肠辘辘,这才到了钟鼓楼。
“父亲在南都城住了多少年?”赵昊奇特的看一眼赵守正,心说这不该是我的台词吗?
当时他就感受,那座台上小小的楼阁,与其脚下庞大城阙般的基座很不搭配。直到现在看到那座高达十余丈,面阔七开间,占满全部基座,如凌霄宝殿普通耸峙在面前的鼓楼,另有一旁双子楼般的钟楼,他才恍然大悟。
“是极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赵昊有力吐槽赵二爷,将手里的烧饼吃完,还吮了下指尖的残渣,才意犹未尽道:“我们便在国子监四周租个房吧。”
里头店面不大,只要几个堆满文契的立柜,另有三四张长桌罢了。
赵昊听得目瞪口呆,心中暗下决定。如果机会合适,他定要逛遍全城,好好明白下这南都城的繁华程度,到底到了何种地步?
“这南都城,也太大了吧……”赵守正只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,每挪一步都是一种折磨了。
说话间,父子俩在一间挂着‘景记房产牙行’的店面前站定。
赵守正点点头,伴计便满脸笑容的将二人迎进店中。
一站住脚,顿时就有热忱的活计出来号召。
大明每座像样的都会都设有钟鼓楼。为了让全城的百姓,都能清楚听到晨钟暮鼓,钟鼓楼天然建在都会的中心位置,南都城也不例外。
广场上,有好些小贩挑着担子,叫卖着各种吃食玩意儿。父子俩还没吃早餐,便随便各买了两个酥烧饼,一边吃着一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