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跟唐瘦子分开,进家还没洗把脸,就见在前头帮手的高老夫,慌镇静张跑了过来。
唐友德没法了解,身为这场搏杀的大赢家,公子到底另有甚么不高兴的?
唐友德终究还是忍不住,惴惴问道:“如果公子猜错了,丝价没有跌下去,哪怕保持现在这个价,我们都要赔出来两万多两银子啊。”
“不,另有一条路。”却听一个年青的声音,在门口响起。
“我看一定吧。”吴康远指指拦在店门口,不准客人出来的锦衣豪奴,小声道:“魏国公府的锦衣奴。”
“我只是味极鲜的掌柜,本店店主另有其人。”方德强压着肝火道:“再者,我拢共欠了一千两,按九出十三归,到这个月连本带利也就是一千八百两。之前,我已经还了八百两,现在再给一千两,如何就不能了账?”
“嗯?”赵昊眉头一拧,冷声道:“李九天干甚么吃的?”
“啊……”唐友德瘫坐在车厢中,哪还不明白赵昊的意义?
“他们到底是甚么人?”唐友德一阵毛骨悚然,甚么样的权势,竟然能够让朝廷的海军为虎作伥?
所谓狗行千里吃屎,天下权贵永久改不了这操行。
吴玉和另两个雇来看店的精干男人,则立在方德与余甲长身后,双目喷火的瞪眼着徐家来人。
“如果开海以后,一年只能卖到外洋几十万斤呢?”赵昊幽幽问他最后一句。
幸亏,有公子为我带路,不然冒然投身其间,怕是只要粉身碎骨一途了。
“公子,不好了,有人在味极鲜肇事!”高铁匠一脸惶急的禀报导。
到当时,丝价天然崩盘……
“这里头的丝,全部江南的丝,都涨到五两银子,得值多少?”
他取出帕子,递到巧巧手中道:“不打紧,我去摆平此事,返来和你踢毽子。”
“拦的是旁人的船,不是那些人的船。”赵昊嘲笑一声道:“让大师一起发财,哪有吃独食来的过瘾?”
“赵公子,碰到费事了?”说话者一身举人黑袍,乃味极鲜的头号粉丝吴康远。他真的在蔡家巷租了房,每天读书用饭两不误。
每天开店前后,李九天都会亲身带人过来保持次序,还安排了两个白役每天在店门口守着,以防有不开眼的地痞地痞来惹事。
“一点小状况。”赵昊和他已经很熟谙了,吴康远也是为数未几几个,晓得他才是味极鲜老板的人。
这也不满是为了拍赵家兄弟马屁,也因为来味极鲜用饭的非富即贵,就连骚扰到他们的车夫长随,都会给县里惹来费事。这让李九天怎能不谨慎翼翼?
这两天他在外头忙,两个门生便归去读书了,院子里只要高武和巧巧,倒是可贵平静起来。
此次,确切跟前次不一样了……
可惜明天必定不承平。
看着赵昊的背影,巧巧的心俄然定了下来。
“一亿两老是有的吧。”唐友德实在也说不准,只能瞎估计。
他们如何能够不想方设法,把口儿重新扎起来呢?
“明抢又如何?在这南都城,我们国公府就是端方。”那管事的居高临下、有恃无恐道:“两条路,选吧。”
幸亏回到蔡家巷,赵昊已经规复了安静。
顿一顿,他又不无讽刺道:“汪直身后,舟山沥港也被摧毁了,海禁也森严了,片板不下海了。但有人却仍然能够将生丝运到马六甲,并且能赚到十倍的利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