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万两,你如何不去抢?!”余甲长一听,顿时火冒三丈。
“啊,这么多?!”唐友德惊呆了,半晌方喃喃道:“不是说,有海军拦着,出不了海吗?”
幸亏,有公子为我带路,不然冒然投身其间,怕是只要粉身碎骨一途了。
“一群跳梁小丑罢了。”赵昊微微一笑,劈面露不耐之色的世人拱拱手道:“诸位稍等,小店顿时就正式停业。”
“徐家号称‘半金陵’,不知多少人在给他们放钱生息。”高老夫忙替巧巧答道:“乞贷借到徐家人头上,一点不奇特。就算当初没跟徐家乞贷,人家只要将借券拿到手,一样能当方家的借主。”
是以这段时候来,味极鲜一向风平浪静,乃至连带着蔡家巷的治安,都好了起来。
“如果开海以后,一年只能卖到外洋几十万斤呢?”赵昊幽幽问他最后一句。
他们如何能够不想方设法,把口儿重新扎起来呢?
吴玉和另两个雇来看店的精干男人,则立在方德与余甲长身后,双目喷火的瞪眼着徐家来人。
“明抢又如何?在这南都城,我们国公府就是端方。”那管事的居高临下、有恃无恐道:“两条路,选吧。”
“那是别家的算法,不是我们国公府的算法。”那管事的却一脸霸道道:“想了债?现在给我拿出两万两。不然,就把味极鲜抵给我们。”
那些人之以是不让开海禁,是为了吃独食。现在迫于情势放开口子,丝价便顿时窜上天去!但是,现在涨上去的钱,都是本来那些人的利润啊!
“拦的是旁人的船,不是那些人的船。”赵昊嘲笑一声道:“让大师一起发财,哪有吃独食来的过瘾?”
按赵昊说的一斤丝不剩,到时候现还现买的话,丝价不消涨到六两,五两就能让他俩停业。
返程时。
那几个锦衣豪奴却嘲笑起来,用鼻孔看着赵昊道:“明天不把钱还上,就休想开张!”
等赵昊来到酒楼门口时,那些早到的门客已经立在店门外,群情纷繁了。
这钱实在是店里的,但为了不影响味极鲜的买卖,也只能先预借出来济急,转头再奏明店主了。
顿一顿,他仓促感喟道:“何况,索债底子就是个幌子,他们底子就是看上咱味极鲜了……”
她紧紧攥动手中的帕子,仿佛这帕子,能带来无穷的信心普通。
“我只是味极鲜的掌柜,本店店主另有其人。”方德强压着肝火道:“再者,我拢共欠了一千两,按九出十三归,到这个月连本带利也就是一千八百两。之前,我已经还了八百两,现在再给一千两,如何就不能了账?”
“做梦去吧。”赵昊却哂笑一声道:“不要低估了某些人的贪婪。奉告你吧,本来双屿港还在的时候,闽粤海商将生丝,从江南卖到马六甲,能够赢利三倍!厥后朱纨摧毁了双屿,汪直又在舟山重修了私运贸易港,在他把持海上贸易期间,将生丝从江南买到马六甲,能够赢利五倍。”
这两天他在外头忙,两个门生便归去读书了,院子里只要高武和巧巧,倒是可贵平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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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代价必定要雪崩的。”唐友德打个寒噤道:“我听那些丝商说,他们估摸一年连丝带绸,起码能卖到外洋五百万斤呢。”
顿一顿,他又不无讽刺道:“汪直身后,舟山沥港也被摧毁了,海禁也森严了,片板不下海了。但有人却仍然能够将生丝运到马六甲,并且能赚到十倍的利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