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方过,万籁俱寂,江阮凤冠霞帔与一身大红衣袍的祁烨并排站在小院中,简朴的典礼,没有父母,没有亲朋,没有老友,拜天拜地,遥拜父母,伉俪对拜。
祁烨的手往上替她将太重的头饰摘了下来,嗓音略沙哑,“我姓祁,单名一个烨字,你能够唤我祁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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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礼成,送-入-洞-房。”榕桓拖长的略显稚嫩的嗓音在小院中反响着,那玉轮似也感到了羞意,掩了半个身子进云朵,只余一角露在空中,害羞带怯。
微凉的汁液减缓了她口中的干涩,江阮常日里并不如何喝酒,影象中的酒辛辣难喝,而此时的酒液却带着股甜美芳香,许是这合欢酒却比旁的酒好喝吧。
江阮面上泛着无尽的羞怯,但是想到他看不见,便直直的毫不粉饰的看着他的脸,这是他们了解以来她第一次这般直视他。
江阮喉头有些干涩,忍不住呢喃出声,“先生...”
祁烨细细感受着掌下的那张脸,皮肤细嫩,唇瓣莹润,额头饱满,是个讨人喜好的面相。
江阮握着红绸跟在祁烨身后,跟从着他的步子缓缓走着,一步一步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洞房。
江阮握着红绸的手悄悄握紧,心一下一下的跳动着,盖头下她的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,“你晓得,我不在乎的。”她确切不在乎这些虚礼,有他这句话,就够了。
“今后,我会还你一个这世上最昌大的婚礼。”祁烨俄然开口,低低的嗓音在这沉寂的夜里仿若琼花盛开,带着让人沉浸的气味。
他的长发不似昔日那般随便的用布条绑在脑后,而是用冠子束了起来,少了些常日里的肆意,更加显得丰神俊朗,加上这身大红的衣袍,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