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漓儿的心机,江阮此时满心满眼的都是欢乐,他站在她的身边,与她共同握着一条红绸,彻夜过后,她与他便是平生一世的伉俪了,今后甘苦与共,荣辱与共,相守平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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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阮握着红绸跟在祁烨身后,跟从着他的步子缓缓走着,一步一步走进了属于他们的洞房。
祁烨细细感受着掌下的那张脸,皮肤细嫩,唇瓣莹润,额头饱满,是个讨人喜好的面相。
“亦或是---”祁烨摸索着拿起桌上的交杯酒递到她手中,“--你能够唤我相公。”
大红的绸缎在枝桠上漫天飞舞,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廊下,披发着喜庆的光芒,门板上,墙壁上贴着的大红喜字都在明示着主家有喜。
祁烨的手往上替她将太重的头饰摘了下来,嗓音略沙哑,“我姓祁,单名一个烨字,你能够唤我祁烨。”
江阮喉头有些干涩,忍不住呢喃出声,“先生...”
漓儿站在一旁悄悄的抹着眼泪,她心中蜜斯的婚礼是要昌大而夸姣的,合座来宾,觥筹交叉,在无数人的祝贺当中拜堂结婚,但是她家蜜斯成了两次婚,第一次没有婚宴,她们直奔官府敛了骸骨,蜜斯为此守了三年寡,受尽了痛苦。
江阮展开眼睛,呼吸仍然有些过快,‘祁-烨’两个字在她舌尖转了几圈如何也喊不出。
洞房是用江阮的卧房改成的,相较于院中简朴一些的安插,洞房内更添一丝喜庆,桌上放着桂圆莲子花生大枣,床帏床幔都换成了大红的,每一处都彰显着高兴。
相公?江阮垂眸,眼角眉梢是掩不住的情义与羞怯。
好久,江阮都没有比及祁烨的有所行动,不由晃了晃她生硬的脖子,这头饰过分沉重,压得她脖颈疼。
不知是不是感遭到了江阮的视野,祁烨微微垂下头来,墨玄色的眸子看向她,江阮到底是面皮薄,不敢再看,低下头来,下一刻下巴却被人握住抬了起来,江阮被迫昂首再一次对上了面前的男人。
“礼成,送-入-洞-房。”榕桓拖长的略显稚嫩的嗓音在小院中反响着,那玉轮似也感到了羞意,掩了半个身子进云朵,只余一角露在空中,害羞带怯。
屋内静的能够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呼吸声,江阮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,手内心沁出精密的汗水。
漓儿与榕桓别离说了祝贺的言语后,便退了出去,屋内只余江阮与祁烨并排坐在床上,屋内垂垂温馨了下来,院内漓儿与榕桓也各自回了房,整座院落都温馨了下来。
微凉的汁液减缓了她口中的干涩,江阮常日里并不如何喝酒,影象中的酒辛辣难喝,而此时的酒液却带着股甜美芳香,许是这合欢酒却比旁的酒好喝吧。
而这第二次结婚,蜜斯终究找到了她心仪的男人,但是此次结婚既仓促又谨慎,大好的日子倒是要选在半夜结婚,就连那凤冠霞帔都来不及做,穿的还是前次蜜斯嫁到林家时的那套,漓儿想到这些,便替江阮满心的委曲,她家蜜斯太苦了。
祁烨垂着眸子,她不在乎,但是他在乎,这是他欠她的。
祁烨感遭到身侧藐小的行动,恍然回神,起家站在了江阮身前,江阮看到他玄色的鞋面,呼吸顿时短促起来,脸上也出现了红晕,交叠在膝头的手无措的绞在一起。
合欢,合欢,想着,想着,江阮的心更加不受节制的跳动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