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阮并不知贰内心的设法,只觉心头出现一股甜意,又有些迷惑的偏头看他,“那龙凤贴是真的吗?如何寻来的?”
“你我是光亮正大成了婚的,龙凤贴本就是应当有的,并不可贵来。”
她的声音清脆动听,乃至带着些微的高兴,仿佛并没有遭到本日之事的影响,但是按理来讲,此时她的内心定然是哀伤难过的,而他看不见,没法精确的判定她心中的所思所想,安抚之言更是无从谈起,祁烨内心充满了挫败,此时的他,甚么都为她做不了,没法为她遮风挡雨,更是连言语的安抚都做不到。
祁烨并未明说那龙凤贴是如何得来的,但言下之意已经言明那龙凤贴是真的了,江阮也没有刨根问底非要问个清楚明白,只是想到那龙凤贴还在叶舟逸手里,她还未见过,不由有些小小的等候。
祁烨似是不想多谈,只淡淡道,“劳烦严大夫挂念,我们另有事儿,先行拜别了。”然后便牵着江阮的手分开。
听闻她的‘先生’二字,祁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,却也没有改正,只轻声应着,“好。”
“我让桓儿去的,那日见你与他熟谂,想来能帮得上忙。”祁烨淡淡道,心中却尽是讽刺,他此时好像一个废人,本身嫡亲的人都没法保护,还要寻求旁的男人的帮忙。
本日若不是因着叶舟逸,她或许真的就没有机遇迈出鲁国公府的大门了,想到这些,江阮只觉一阵后怕,拎起裙角仓促分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但是渐渐地她发明,他虽不善言辞,乃至看起来很冷酷,但内心倒是和顺的,他会在她摆布难堪时提出娶她,在她想不出花钿的款式时为她亲手绘花钿,会在新婚之夜谅解她而哑忍本身,更会在她堕入难堪之地时帮她得救,这些事情她虽不说,却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记在内心。
“祁公子?”一个略带讶然的嗓音募得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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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阮闻言,内心动了一下。
他的掌大而暖和,她的手小而微凉,她的手被裹在他的手中,严丝合缝,完美的符合,仿佛本就如此。
江阮虽是被祁烨牵着分开,却不断的转头,终究看明白那老者身后挂的是‘闫记药埔’的牌子。
江阮站在巷子口,一眼便瞧见了阿谁负手站在大树下的男人,长身玉立,面如冠玉,在混乱的人群中是那么显眼,让人没法忽视。
“诶...”那闫大夫招了招手,似是另有话说,祁烨与江阮却已经走远了,那闫大夫点头感喟了一声。
江阮脸颊渐渐浮起一抹浅红,低头悄悄‘嗯’了一声。
江阮上前一步,悄悄挽住他的胳膊,“先生,我们回家吧。”
“早晨你想吃甚么,我给你做。”江阮攀着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,眼中亮闪闪的尽是期盼,结婚今后她还未给他做过一餐饭呢。
因着祁烨的眼睛,两人走得并不快,江阮不时侧眸看一眼身边的男人,内心麻麻痒痒的暖成一片,从她熟谙他的那天起,便想要对他好,却向来没有期望过他也能如此待她。
他身后的大树枝叶富强,苍翠欲滴,他着一身石青色的素面锦缎袍子站在树下,面庞沉寂如水,与那树一起落入朝霞的老景当中,仿佛安好致远的山川画,将这庞大的人间隔之于外,让她的心也无端端地安静了下来。
两人没有再说话,只悄悄的往家的方向行去,霞光洒了一起,映红了相携而行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