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骁站在厅中隔着灯火望他,明显无甚神采的脸,却又仿似能在那眉眼之间模糊能捕获到一丝艳色。苦笑一声微微点头:“殿下但是让我说实话?”
洛骁点了个头,问道:“侯爷在厅中已等待多久?”
“略通一二。”洛骁见着说话间已被摆好了的棋盘,眉间闪现出一丝浅浅的无法,“只是于此类文人所偏疼的高雅之物,我实在无甚研讨,只怕棋艺疏浅平白惹殿下笑话。”
“用过的。”管家笑着道,“本来侯爷是说不吃的,只是夫人在一旁劝着,多少也用了一些。”
平津侯怔怔,半天赋低头感喟道:“若真是如此……”摇了点头却又不肯再于此多说半句,只是道,“其他多说无益,最首要的还是眼下。既然已经站到了太子这一队,今后这路,我们还得走得更加谨慎才是。”
洛骁敛眸道了一声是,向前行了几步,旋身坐到了另一侧去。
而身为太子,便更是如此。
“世子可通棋艺?”
“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洛骁执黑子,微微思考半晌,于右上角落了一子。闻人久紧随厥后在斜上角落了一白子。
洛骁落了一子堵住闻人久一条路,苦笑道:“兵性险招、险中求胜,如果前提答应,天然也是想的。但当敌手太强,统统诡计算计便也都没了用处,反而不若稳扎稳打,或许还能拼得一席之地。”
“如此读书,世子可还风俗?”领着洛骁进了前厅,闻人久坐于榻上,接过一旁丫环递来的暖炉,抬了眼看着洛骁,缓缓问道。
“昨日知我将入东宫服侍太子读书,她便忧心了一夜,深恐我言行无状冲犯了殿下。”昂首看了一眼闻人久,“现在有幸能听得严太傅讲学,晓得些许人□□理,想必于今后也是大有裨益。如此,又怎能一概视作难为呢?”
洛骁进了厅子的时候,平津侯正在同白氏说着话,见洛骁来了,两人当即双双都将视野转了过来。
“却也不能这么说,”洛骁笑了一笑,“早些年与父亲在虎帐,成日与军士厮混在一处,书是未曾读的,娘亲只恨我粗勇莽撞。”
“孤知世子灵敏,比起侯爷必定不会稍逊分毫。以世子之能,如有明主搀扶,终会成为一代名将,”闻人久神采淡淡,音色清冷,“世子挑选了孤,孤自会等候着世子一点一滴磨砺出令世人惊奇的光彩。只是孤的时候已然未几,只盼世子莫要让孤等久了。”
“骁儿。”白氏起家走上前,将洛骁拉过来四周看了看,眉眼迟疑,欲言又止,终究只是问了一句,“可还风俗?”
“夜色已深,世子也该回府了。”闻人久站起家,一向服侍在摆布的张有德当即上前为他披上薄裘,“张公公,替孤送世子出宫。”
平津侯大笑:“我就是如此说的,我儿本性聪慧,刀枪棍棒都难不住,何况一个小小的伴读?夫人你委实过分于多虑了。”
德荣帝虽是热中吃苦,但对于皇子们的学业倒是规定严苛。每一名皇子到了年龄都会专门请派当朝的学士大儒入宫讲学,众皇子卯入申出,于学业上,是半点不敢松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