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大皇子这一派出声指责受人诬告,其他派系本来筹算做壁上观的大臣们天然是坐不住了。私藏龙袍的罪恶之大,哪个也担负不起。朝堂之上,一时候唇枪激辩、你来我往的,龙袍一事没有掰扯清楚,反倒是牵涉出了很多其他大臣们暗里里的肮脏事儿。
将手中的砚台放了下来,缓缓走到窗台旁,伸手将半开的窗户全数推开了。恰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,院外的海棠开满了整整一个院落。
洛骁眼里划过一抹甚么,半晌,笑着点了一下头:“是,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几日前平津侯去练兵,因着不满军队里略有些涣散的民风,便接连几日没有回府,是说要完整整治一番军纪。倒是没想到本日竟是返来了。
傍晚时分,洛骁这才乘着车轿回到了平津侯府。方才下了轿,管家便走到洛骁面前笑着道:“世子倒是返来的巧,侯爷这也才方才回府……世子快快出来罢,夫人已经让人备好了饭菜,只等着世子了。”
淡淡冲着那边点了点头,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了,提笔沾了沾墨,一边修改着奏折,一边道:“对外虽是说只是感染了风寒,但是去太医那头问起来,却又只是含混其辞。”微微垂了视线,薄削的唇却冷冷地勾起一分,“这么些年,孤不过挂着一个太子之位,想要孤性命的人便已经数不堪数,更何况是真正――”
第五十二章
闻人久部下修改着奏折,随便道:“子清不喜好?”
闻人久推了门进了书房,抬眼便见洛骁正拿了本兵法坐在一旁的藤椅上,微浅笑着朝着他看过来。
“当初在外,子清连孤的‘阿久’唤了一天也未曾感觉有些甚么,此时倒感觉担负不起了?”闻人久昂首睨了一眼洛骁,道,“你是孤的臣子,却也是孤第一个所承认的朋友。孤允了你,今后在私家的场合下,也不必再与孤这般客气拘束――这话里的意义,子清你可懂了?”
闻人久悄悄地挑了下眉梢,而后淡淡地开口:“既然晓得了,那还不过来持续帮孤磨墨?”
洛骁下认识不动声色地错开了与闻人久相对的视野,然后,他便听那人音色清冷说道:“只是已经迟延至本日,约莫也是到了极致。想来再过不久,圣上的身子也该好转了。而后,孤的处境怕是要更加奥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