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归去罢。”
洛骁骑着马行至城门门口,这才翻身下了马,又细心地扶着闻人久落了地,牵着马便进了城门。
可现下的状况,实在容不得他们如此悲观。
“没甚么,只是一阵风。约莫是我看错了。”洛骁笑了笑,护着闻人久出了轩王府,转了话头道,“赶了一夜路你也未曾歇息,趁着白日先去驿站里歇息一会儿,以后的事待你醒了再做计算。”
洛骁与闻人久仓促同巫织告了别,领着一行人连夜分开了苗疆。因着马车粗笨,闻人久便判定将马车舍了,同洛骁共乘一马,如此赶了一夜路,待拂晓的时候一世人堪堪行至甘州鸿沟。
闻人轩捏着茶盏的手微微紧了紧,瞧着闻人久那明显纤薄得经不住半点风波,却又灵敏得仿若能洞察统统的模样,心中竟莫名升腾起一点些微的惶惑来。
对于德荣帝的死,闻人久与洛骁虽未明说,但是各自心中都有一番计算。不管先帝的驾崩是事出有因还是遭人暗害,现下帝京那些子人统统的存眷都会落在顶着太子之名的闻人久身上。
洛骁坐在顿时,遥遥地瞧着那城楼上大大的“甘州”二字,如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坐在本身怀里的闻人久,心下大抵明白了他的意义:“殿下是想与轩王联手?”
“以是太子此来是为的甚么?”闻人轩略带着讽刺地笑了一笑,“如你所见,我这轩王府内,但是甚么都没有的。”
闻人久悄悄地笑了一笑,如半夜般黑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,声音清楚轻缓却又重逾千斤:“父皇驾崩,作为儿臣的,不管如何也该上京前去记念方可称之为孝。本日孤来轩王这甘州,为了也不过是邀轩王一同上京罢了。”
“我是起初便猜想到太子本日会来我府上一叙。”闻人轩笑了一笑,挥了挥手,让庭中服侍的丫环全数退去了。
闻人久对于此话不置可否,他坐在闻人轩右动手方向,抬了头直直地瞧着他道:“于轩王此处,孤也就不说暗话了。”声音蓦地沉了一分,“固然京中临时还未传出动静,但是明天夜里,孤收到了父皇驾崩的暗信……不知轩王可知此事?”
如若无甚不测――德荣帝驾崩,只待得闻人久归京,遵循祖宗礼法,天然是由太子本日即位加冕,成为大乾的新帝。
闻人久瞧着闻人轩淡淡道:“轩王看起来可并不如何惊奇。”
洛骁站在闻人久身边,只是在离府之前还是转头瞧了那榕树一眼,脸上虽没有表示出甚么,眼底倒是闪现出一丝警戒来。
这话中的意义便要让人好生揣摩了。
洛骁瞧这阵仗,晓得他们兄弟之间约莫是要好好聊上一聊。朝闻人久瞧了一眼,低声道了句“我且在门外候着”又瞧了一眼闻人轩,随即才回身退了出去。
那边却只要一颗枝叶富强的榕树,在不时袭来的风中微微摇摆叶子。
闻人轩捧着茶盏的手略微顿了一顿,仿佛没有想到闻人久竟然真这般开门见山的同他提及此事,他脸上的神采奥妙了些许,沉吟一声开口道:“哦?竟有此事?”
轩王府离得倒是不远,洛骁上前去敲的门,门童从内里探了个头将两人高低瞧了一遍,视野落在闻人久的打扮上时,神采蓦地一变,也不敢再问他们要拜帖了,颤颤巍巍唤了一声“太子”,忙不迭地将人迎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