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珠点头,微浅笑了,面上和弟弟打趣,内心却不免也在想着钟氏的话,考虑着贺鸣衡此人。
“如何说?”李氏更惊奇了。
钟氏感觉李氏这儿说不通透,便转向了红珠。她感觉红珠是个明白人,不似浅显小女人普通在婚事上头只晓得矜持害臊,她只要表示出一丝不喜红珠做她儿媳的意义,红珠天然能体味,说不得就知难而退了。
但钟氏既是这么个态度,又时不时暴露来点意义,三番两回下来,是个明眼人都晓得了秘闻。
此时李氏听钟氏又提起红珠婚事,她沉闷之下,不由活力。
李氏闻言又怕她太热情,早早去摸索贺鸣衡,不由心急道:“这事没个准,嫂子可千万别暴露来,添了话柄。”
钟氏笑,“怕你也是一时没想到,我平素见得人多了,内心也爱揣摩些事情,却让我看出点儿苗头来。”
李氏瞪大了眼睛,“嫂子是说,他跟红珠……”她内心一急,顿时变了神采,活力道:“嫂子可不能胡说话,我家与贺鸣衡不过是邻里,比旁人是靠近些,常日见了能说道上两句,但他也是个端庄的读书人,说话做事向来都有分寸,我家红珠也是风雅端庄的闺女,两个清明净白,决然没有甚么的!”
这话倒说得至心实意的,李氏不免迷惑地看着她。
既是从未想过,李氏一时听了这些话,心中也是慌乱没个眉目,游移着也没说出个话来。
钟氏一拍胸口,“你放心,我也是晓事的人,决然不会的。”
李氏这才缓了口气,“那嫂子到底是何意?可莫提甚么苗头的话了。”
程文涵一愣,想了想才道:“不是呢。”他神采当真了些,“姐,我不想你嫁人,我感觉我们一家子挺好的。”
钟氏不由神采一变,却当真说:“安娘你想到哪儿去了,我是至心疼爱红珠的,如何会胡言去编排她。”她顿了顿,细心解释起来,“也是我不会说话,我不是指他们两人有甚么。你们才搬去多久日子,有过几次来往我都亲目睹着,论起来,贺鸣衡此人我比你们都熟多了呢,我都明白得很。”
那能不能长进、有没有功名,他感觉这是求不来的,毕竟另有运道在呢。可此人认不认字、念没念过书就分歧了。他家半子最好是稍有些才学的,如许跟他翁婿相得,跟他闺女也能琴瑟调和。
程桂棠自个出身商户,能凭着自个长进得了功名,他也不是那等看不起商贾的人。他也没到要拿闺女去攀高,依他看来,如果有那男品德性好,家中敦睦、小有家财的,红珠嫁去了说不得比嫁到官宦人家还安闲些。
公然,红珠很明白,转头也跟李氏说清楚,跟李家的这门婚事她也不乐意。
李氏也觉出了一些,对和李家结婚家的事内心不免淡了点,但到底李家做主的是李二舅,他还未否了,这事就没说透,她内心割舍不下,便留有几分念想。
只要一样事情贰内心有些计算,闺女自幼被他抱在手上,跟着他读书练字的,早学了很多诗书在肚里,便是称不得一声才女,也是聪慧出众得很。若转头找个了半子目不识丁的,岂不是还委曲了。
程家三人日子宽裕,又多受李二舅一家的照顾,李氏心中不由感念,也因着两家靠近着,李氏也对李南兴多看重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