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可不得了,一天学没上岂不是不识字?我爹是个读书人,弟弟文涵也是个端庄的读书人,我可早跟他说了,让他交朋友细心些,你如许的,最要谨慎的。”
两人笑了一阵,消停了,温馨地走了一段路。
红珠忍住笑,正色道:“你来的也巧,碰上了丧事。明天县试放案,我堂哥中得了二十九名。眼下堂屋里来了客人,我大伯置了酒菜接待呢。”
“那我也逛逛。”
按理说此人红珠本来也没见过几次,且离上回又是好些天没见了,很该有些疏离才对,哪知他一来,她很天然张口就说:“你来啦。”
赵逍揣摩了一下,这话听着如何感觉自个那么犯贱,顿时无法,“这时候你不该和顺体贴肠安抚我一番么。”
“三宝也不看了?”
“你当我来耍猴啊。”赵逍不乐意了,“就我这长相,一文钱也太少了点,亏了。”
红珠翻了个白眼,“这回又端起架子来了。”想起他先前的事,又讽刺说:“莫不是又被甚么人追着,这才躲出来了吧?”
他走近了,红珠才看到他面庞略显怠倦,只一双眼睛带着神采。
赵逍笑,“哪能呢?回回都被你碰上有女人追着我跑,我有这福分么。”
赵逍顿时无话可说了,翘了翘嘴角。
她这话也算是交浅言深了,放开了顾忌。
赵逍板了下脸,转头又忍不住笑,笑得比红珠还肆意张扬。
以红珠的性子,本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,她自发这么闲谈两句开开打趣很平常,可换了别个眼里,恐怕会以为她这小女人举止轻浮、没个轻重了。
幸而朱家后门这巷子不是正街,这时候来往的人也没几个,就是有也是仓促走过,看了两眼人就走了,也没人得空来指指导点。
红珠好笑,正要开口,俄然瞧见了西厢那儿开着的半扇窗,莫名就止住了话。先前朱紫兰还跑来诘责过她和赵逍的事,眼下也她不定是不是就在屋里头偷听呢。
红珠恼了,一伸手指指着他,“都是你逗的我!”
红珠也笑,“你就胡说吧,这儿是我奶奶家,你跑来这儿说找我。”
红珠闻言瞪他一眼,“我走我的,你跟来甚么事理。”
那股子风骚萧洒劲儿就透出来,红珠看着看着莫名地就被他传染,变得轻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