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。”程文涵小脸有了急色,道:“正巧有个同窗家人送饭,说给我听家里出了事。我默书又写好了,就跟先生说了,先生许了我返来。”
吵嚷间人头澎湃,红珠也瞧不清杂货铺里头如何样。终究衙役们抓了脱手打得短长的,此中邓锦成的侍从有两个,乡邻里的地痞子也有两个,倒是邓锦本钱人不见了踪迹,大抵是混乱时见机逃了去。
红珠天然答无事,而程文涵奥秘兮兮凑了过来低声问:“姐姐,我方才看到你跟章爷爷他们说话了,你让他们去打人么?”
红珠也觉希奇,道:“如何回事,你逃学了?”
程文涵却道:“娘,先生说年底了,默完这遍功课交上去,书院就散了。”
这倒希奇了,常日里姜氏不管如何,在朱老太太面前倒是一副孝敬媳妇模样的,绝少顶撞一句。红珠内心一动,忽道:“莫非奶奶要认了这门亲?”
用过午餐,红珠实在累得慌,便往房里躺了大半个时候。
“娘,你们没事吧?那衙差们是你们喊来的么?”红珠上前问,又看了看程文涵,就怕方秀士多混乱挤伤了他。
红珠一听便挑了眉,“如何呢?”
红珠看他有几分惊骇的模样,笑了笑说是,又抓了他过来掐了一把他的小胖脸,给他喂饭,“用饭不准说话。”
红珠一愣,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红珠见了便说:“如何,这是说你比他先默出来?啊,我这弟弟还是挺有本事的。”又道:“那他倒是不能来帮手了。”这般说着,人却笑起来。
红珠自个也有几分后怕,闻言便笑了笑,怕她担忧念叨,解释道:“娘,我自个晓得秘闻,不会硬来的。下回我不去了便是。”
姐弟俩晚间再返来时,朱家静悄悄的,李氏号召他们往厨房里用饭,红珠一看时候,他们返来得也不算完,如何就得悄悄往这儿用饭了。再一看,却见着堂屋里亮着的灯火,红珠问道:“娘,如何了,大伯返来了没?”
李氏这才放心了,想了想嗫嚅道:“我也不是让你躲开……只是,要顾着自个。”
红珠最是明白她娘的,本心就不是那能冷眼旁观的人,如果红珠方才决然不肯相帮,想来李氏才真真气恼悲伤呢。因此只安抚地抱了抱她,“娘,我晓得。”
最后唯有朱三宝坐在八方桌旁叮叮铛铛地拿筷子敲着碗玩,又问道:“姐姐,我爹把好人打走了么?”
红珠怕李氏又揪着程文涵说道,便从速承诺一声。只内心感觉好笑,更有几分不觉得然。
毕竟今儿这事是临时安宁了,红珠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,悄悄绕归去后门。进了院子里,李氏和朱紫兰都在,两人神采都有些欠都雅,可见也是吓着了。再一看,就连程文涵也听得动静从书院里吃紧赶了返来。
程文涵听了便不言语了。
她这话一说,那配房的窗子忽的就啪一声合上了。
她娘李氏出身商户,李家不讲究教养女儿,她少时也就没念过诗书,只略略识了几个字罢了。是以,李氏向来对那读书人非常爱护。李氏有一回欢畅了,还念叨过当年那后妻太太给她说亲,听得说的是一个年青秀才,李氏虽担忧远嫁,但到底内心也生出几分等候来。就程桂棠那呆儒性子,李氏也感觉他千好万好的。
就在这杂货铺里一通混乱之时,衙门的差役赶到了,红珠是认得曾涯的,可领头的却不是他,后边也见不着李氏和朱紫兰,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她们寻来的人手。红珠心下一动,便退得更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