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珠一愣，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就在这杂货铺里一通混乱之时，衙门的差役赶到了，红珠是认得曾涯的，可领头的却不是他，后边也见不着李氏和朱紫兰，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她们寻来的人手。红珠心下一动，便退得更远了。
“娘，你们没事吧？那衙差们是你们喊来的么？”红珠上前问，又看了看程文涵，就怕方秀士多混乱挤伤了他。
姐弟俩晚间再返来时，朱家静悄悄的，李氏号召他们往厨房里用饭，红珠一看时候，他们返来得也不算完，如何就得悄悄往这儿用饭了。再一看，却见着堂屋里亮着的灯火，红珠问道：“娘，如何了，大伯返来了没？”
红珠见了便说：“如何，这是说你比他先默出来？啊，我这弟弟还是挺有本事的。”又道：“那他倒是不能来帮手了。”这般说着，人却笑起来。
最后唯有朱三宝坐在八方桌旁叮叮铛铛地拿筷子敲着碗玩，又问道：“姐姐，我爹把好人打走了么？”
李氏满脸忧色，“那邓锦成不见人影，虽说两家这么闹了一场，可婚事还是没个成果。不说如何，这六礼走了一半，你碧云姐的庚帖还在邓家手里呢。”说罢又感喟道：“你大伯娘一返来，就被你奶奶骂了一顿，现在堂屋里正吵着呢。”
摆布今儿这事是畴昔了，李氏见后代均安，一时也没别的话说，忽而想起来问程文涵：“怎地你就返来了？书院那儿如何说的？”
红珠自个也有几分后怕，闻言便笑了笑，怕她担忧念叨，解释道：“娘，我自个晓得秘闻，不会硬来的。下回我不去了便是。”
李氏筹措着热饭菜，感喟道：“返来了，衙门的事倒是清楚的，不过半下午就返来了，也不叫他享福。只是碧云的婚事……还是不太好说。”
红珠和程文涵都偷偷乐得不可，好笑过了红珠又生了迷惑，便问李氏道：“娘，这伯修大哥生甚么病了，果然严峻么？昨儿大伯娘不是说，只是赶路累着了？”
红珠最是明白她娘的，本心就不是那能冷眼旁观的人，如果红珠方才决然不肯相帮，想来李氏才真真气恼悲伤呢。因此只安抚地抱了抱她，“娘，我晓得。”
李氏在一旁也道：“这话非常，南兴是你李二舅儿子，你好歹叫一声表哥，怎的还拿他打趣？这读书不是一日两日的，像你弟弟这般性子就有些跳脱不沉稳了，那及得上南兴。今后他是个有出息的。”
程文涵却道：“娘，先生说年底了，默完这遍功课交上去，书院就散了。”
用过午餐，红珠实在累得慌，便往房里躺了大半个时候。
这事李氏也是个不清楚的，只恍惚道：“许是不能见风，也不是甚么重症。”说着又忍不住低低抱怨红珠，“你真真是个胆小的，旁人来堵了门，这女人家躲都躲不及，你还敢上前去。”
红珠对那私塾倒没李氏那般看重，只笑说：“散了学那才好，这两日可忙得很，你也来帮手，权当活动活动了。”又问李二舅家的李南兴。
红珠知她脾气，只是不睬她，因外头闹得那么短长还未见着朱伯修，便用心院子里张望一遍，又叹道：“可见年老是个读书人，那话如何说来着，每逢大事有静气，外头这么喧闹，他也能放心高卧。”
毕竟今儿这事是临时安宁了，红珠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，悄悄绕归去后门。进了院子里，李氏和朱紫兰都在，两人神采都有些欠都雅，可见也是吓着了。再一看，就连程文涵也听得动静从书院里吃紧赶了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