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氏又说:“兴儿,你起的这名字虽好,可……娘不识几个字,听着倒是像水桶,不如换一个?”
李南兴听了面色一宽,才有些朝气生机,应了钟氏,就邀着程文涵要走。程文涵今儿本想着安息一日的,他跟李南兴也没多少话说,便不肯就走。红珠凑畴昔悄悄推了推他,又笑骂说:“装甚么样,心都野了,从速温书去。”程文涵瞪她一眼,这才与李南兴一道走了。
“甚么?”红珠闻言大惊,她正蹲着刷着锅,听这话站起来面前黑了黑,一会儿才缓过来,抓了程文涵的手问:“是娘么?”
红珠这时才笑了笑道:“二舅,我瞧着二舅娘的意义,是说这名字少了点好寄意,说着不上口。我看不如就取表哥名字上头那兴字,做买卖不就求个畅旺悠长么,就叫‘兴家’如何?”
李南兴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笑,自个倒是心中郁郁,脸上神采也露了几分。李二舅那里没看到,不过见程家母子均在,又说得是店铺的丧事,不好劈面发作儿子罢了,只内心恼着。
李二舅钟氏一听,都乐了,豪情最有本事的成了他们两个了。
钟氏神采一动,半响才道:“也是。”说着看着李氏,笑了笑,“安娘,看我此人,就是不会考虑事。”
钟氏吃紧从小配房里出来,惊奇问:“如何了?”
偶然候红珠见着李氏待李南兴如许,就会不由假想她爹娘昔日是不是也像这般相处。就她爹程桂棠那迂性子,不时还会犯些呆气,而李氏还是认当真真地看着听着,还很听他的。红珠这么想着,顿时就感觉风趣。一转头再看李南兴,忽而却想起甚么似的……这,她娘不会因着喜好此人,以是才说对她的婚事“心中稀有”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