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氏立住身子后还待撒泼,朱桂达过来拉住了,又是气又是恼地说:“你这是做甚么,红珠说得对,现在找了碧云返来才是正理。”又道:“姜氏,你还顾不顾点面子了!”
“我天然是体贴她的。”红珠扬眉,她虽不晓得朱碧云婚事那点波折,但她晓得最有怀疑的人,往朱紫兰那边瞥了一眼,她道,“没跟旁人说要出门,却又走了,显见家里生了甚么事。这又是谁喊说碧云姐不见的?”
红珠便不言语了,李氏寻了个角落检察红珠小臂,果然是青肿了好一大块,到底忍不住落了泪,转头却又悄悄打了她一记,“你这么傻子,甚么话不会说,却去招她做甚么?”
姜氏活力地横了她一眼,道:“过了?昔日是甚么景象,现在又是甚么景象?先前那一堆堵门打斗的人你不是没见着?我的碧云可不像你,一个女人家见天儿上街漫步不干闲事!你如果还认她做姐姐,你就上上心,体贴体贴她的安危!”
李氏游移答道:“我也不晓得,我正要出门找找……”
一早上?如果朱紫兰说的是实话,此人岂不是走好久了?红珠俄然就感觉烦心了。
姜氏听了也是焦心恼火,倒是一提脚上前扯着红珠就不管不顾地发作:“你当你姐姐好欺负不是,开口杜口就拿话去咒她!”
本来朱紫兰和三宝是要留下的,可红珠内心憋了火气,明显她弟弟更小,如许的事却回回不落地忙前忙后,凭甚么朱紫兰就能待在家里?是以红珠拿程文涵还未用饭做借口,径直开口让他留下。
李氏点头,焦心回道:“没有,我没见着碧云。”
本来今早上钟氏让他跟李南兴一同归去,说是让他们温书,这多数都是个借口,现在书院都歇了,李南兴跟他凑不到一块去。李南兴能分开自个是欢畅的,他却有些不乐意,是以路上两人闲话几句,很快便分开各自回家了。
“你胡说甚么!”朱老太太大声道。
朱老太太旁观了一会儿,冷冷瞪了瞪李氏母女,只道:“行了,大吵大闹的算甚么模样,这好好一个大女人说不见就不见,这是好张扬的事么?莫非还想闹得人尽皆知,废弛朱家名声吗?”
姜氏揣摩着碧云断不会自个偷听甚么,定然是旁人奉告她了,上前紧紧抓住李氏手臂,又喊道:“是不是你跟碧云说了甚么?你拿甚么怪话去鼓动她了?”
红珠一边走,一边问着程文涵,“到底如何回事,人真的不见了?又是甚么时候不见的?”
“下回我躲开便是了。”红珠早明白她娘如何,便只笑了笑安抚她,转头却说:“娘,我看大伯娘这般,是半点不肯意容下我们了。这一过年,我们又要忙起铺子来,说不得两家还得经常生些事出来,哪儿另有安生日子过。”
朱桂达哼了一声,这两日他对这小女儿可积了很多怨气了。眼下也顾不着训女,只筹议着出去找人。因着朱老太太上午去了一回邓家,此时返来身上已是累极,朱桂达也不让她劳累,便请她歇在家里。
李氏一愣,摇了点头。
她上前立在朱老太太面前,正色扬声道:“奶奶,碧云姐还长我两三岁呢,能走会动的,昔日里她也不是不出门,这城南一片她也是熟谙的,说不定今儿她就是出去一会儿,我们在这儿焦急,又吵成如许,是不是有些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