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另有谁?不是伯修哥就是碧云姐,我就猜是她们姐妹吵嘴了。”程文涵嘴角一抿,不太欢畅地说:“娘也是那样问紫兰姐的,可她死活不认,说她一早上都没见着碧云姐。”
李氏游移答道:“我也不晓得,我正要出门找找……”
目睹朱家就在前头,红珠便也不问了,疾走几步从后门进了院子。一进门就见着朱老太太和朱桂达姜氏都站在院中,神采怠倦不快,显是方才返来的模样。
红珠好生惊奇说:“这就不见了?”
红珠又问:“是她们姐妹吵架了么?”
朱老太太一见她这般就活力,怒道:“你这是如何看家的?明显晓得这两日家里忙着,今儿又只要孩子,你竟一大早就不见人影,就你那破铺子又甚么好忙活的?这是感觉我们一家都碍着你,担搁你们的出息了!”
“真不见了,碧云姐也没跟人说她要出门。”程文涵皱着小脸说。实则这事他一起出来内心也在悄悄揣摩着,听姐姐一问起,便将他晓得的说出来。
回到朱家才晓得,前头杂货铺也没开,朱老太太和朱桂达伉俪竟一道出去了,小姑朱妍梅也不在,程文涵只见着了朱紫兰和三宝在院子里玩。程文涵向来跟他们也没多少密切,有上一回朱紫兰歪曲她娘两家吵嘴的事,程文涵对着她更是不喜,一转头便自个回房去磨墨练字。
李氏立在那儿神采不安,“娘,我绝没有那设法,我……我不知你们今儿还要出去。”她说,看向姜氏,“……大嫂,也没让我留下。”
本来今早上钟氏让他跟李南兴一同归去,说是让他们温书,这多数都是个借口,现在书院都歇了,李南兴跟他凑不到一块去。李南兴能分开自个是欢畅的,他却有些不乐意,是以路上两人闲话几句,很快便分开各自回家了。
姜氏立住身子后还待撒泼,朱桂达过来拉住了,又是气又是恼地说:“你这是做甚么,红珠说得对,现在找了碧云返来才是正理。”又道:“姜氏,你还顾不顾点面子了!”
姜氏活力地横了她一眼,道:“过了?昔日是甚么景象,现在又是甚么景象?先前那一堆堵门打斗的人你不是没见着?我的碧云可不像你,一个女人家见天儿上街漫步不干闲事!你如果还认她做姐姐,你就上上心,体贴体贴她的安危!”
朱老太太这话又刮刺了李氏红珠等人一回,可话里的事理是实在的,姜氏不由也听出来了。
红珠被他劈脸盖脑这么一骂,又被拉扯得难受,到底没忍住辩驳归去:“大伯娘,我哪儿有那么大本事?退亲不退亲的我一个外人能说甚么?邓家来不来人关我甚么事?你也不必甚么事儿都赖我,有你这么个亲娘看着守着,我哪儿见得着她!我今儿就没跟碧云姐说一句话,现在她不见了,紧急的是将人找返来,胡言攀扯我做甚么?”说罢再受不住,狠狠地一把将姜氏一推。
红珠一边走,一边问着程文涵,“到底如何回事,人真的不见了?又是甚么时候不见的?”
朱老太太道:“听,这话多希奇,不当这儿是家了,就还得我们求着你留下不成?”
朱桂达哼了一声,这两日他对这小女儿可积了很多怨气了。眼下也顾不着训女,只筹议着出去找人。因着朱老太太上午去了一回邓家,此时返来身上已是累极,朱桂达也不让她劳累,便请她歇在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