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氏皱眉想了一会儿,道:“那邓家的老邓头人是诚恳,可他那浑家邓大嫂倒是个短长的。且现在邓家分歧昔日,听闻老邓头有个侄子手面广,结识了都城赵尚书家的朱紫,这邓大嫂更是在理也要横三分,莫说你姐这婚事给她拿住了事理!这事哪儿会让你等闲告终。我倒有个主张,现在若硬着说退亲,邓家不乐意,传出来你堂姐名声也不好听。不若就拖着,如果那邓锦予真不好了,这气候一冷,他那儿……想来拖过这几日这事也就罢了。”
红珠便笑:“行,如有好的,等着二舅娘做媒。”
钟氏指了指一边桌上的碗,“你二舅给你下的面,恰好赶上热乎着吃。”
红珠这么一提朱叔治,朱老太太就回话了,“……提了水出去吧。”
红珠摇点头,“想来是不肯的。”
红珠哪儿听不出她话里意义,李家表哥反比她大一两岁……古大娘就是噪聒!红珠不及深想,顿时扬声笑骂一句:“大娘,你还是忧心大妞姐姐吧!转年她可十五了,这会儿还没个讯儿,可见她娘不上心。”
钟氏皱一皱眉,恍然道:“记得你爹也就是仲春初的时候吧?过了年就整三年了。”
红珠如有深意看她一眼,“这体例大伯娘又如何不知。只不过……我那大伯娘但是连克夫的名声也不肯担的,那里肯等着,天然要紧赶着先断了洁净。”
红珠回到家里时前头杂货铺已经开了,家中世人也都起了。她还是从后门出来,刚转过来就瞧见院子里李氏搬了好几个木盆正在水井旁洗着糯米、红豆等物。她弟弟程文涵倒是不在,想来是早早地上学里去了。
这会儿年关近了,杂货铺里人来人往,雇的一个半大小子伴计时而要往外送货,朱桂达和姜氏两个在前头底子不顶用,若不是红珠应了李二舅那摊子的事,每日里朱老太太就会早早喊她起来往铺子里上工的。这不费钱的劳力,还是程家的,朱老太太使得欢畅!就她弟弟程文涵上学的事,朱老太太也念叨开费钱费时,恨不得拘了程文涵不让他去。
这么闲话笑了一场,钟氏还是悄声问着红珠:“既不是你的事,那张媒婆到你家里做甚么?”
古大娘本也是个利落人,一听便笑了,“是是,我也是个闲人,就不该搭这个嘴啊。”
“是,奶奶。”红珠承诺一声,便进厨房提水去了。
红珠便接了一句:“我听二舅的。”
钟氏一听就乐了,“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嘴甜手巧的小女人。”伸手往她额上一点,又打趣她, “性子好,长得也姣美,也不晓得今后谁能把你讨了去。听闻前几日那张媒婆还到你家里去了,是不是说你的事?”
朱家常日里的早餐分了两趟,先起来的一世人吃的都是白粥馒头咸菜等物,而后起来的朱老太太、紫兰和叔治吃的是面条和蛋羹。
红珠笑着谢了,端过来吃着,又道:“我每日就馋着二舅这碗面了,如果哪日没吃着,这一天都没精力。”
李二舅在那边甩着膀子拉着面条,一转头倒是说:“我们又不是那些个大户人家,还能让女人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不成,我看啊,红珠就是短长些才好,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。”
“娘……”李氏红了眼,底子回嘴不得。
古大娘发笑,直道:“成了,不招你了。”